差甚远。
“你们知道宋时最流行的茶文化吗?”
王雨笑道,“我知道我们这边有最出名的普洱茶,还有茶马古道!”
宋毅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差不多了。不知道你们听过黄庭坚的这句诗没,‘兔毫金丝宝盏,松风蟹眼新汤。他的这首诗,说的就是这建窑兔毫盏以及唐宋时最流行的斗茶。”
“文人雅事,离我们太远了!”王雨连忙摆了摆手。
宋毅却笑道,“大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已经具备了斗茶的基本素质。”
王雨却不为所动,摇头道,“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俗人一个!”
苏眉在一旁娇笑说道,“大嫂太谦虚了。”
“我可看不懂这样的什么建窑兔毫盏,你要说是土豪用的茶碗我还相信。”王雨笑着说道。
苏眉掩嘴轻笑了出来,宋毅也被她逗笑了,可他还得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也是建窑不被人们重视的原因所在,因为人们并没有从当时的文化环境去理解它真正有价值的地方。说远了,继续说这斗茶吧!斗茶的时候用的是研膏茶,也就是把茶叶捣成膏状再用模具制成的饼茶。这种茶饮用时,要先碾成粉末,然后冲泡,泛起的白沫保留得越持久说明茶品越高。既然叫斗茶,就是和斗香一样……”
宋毅看两人都很茫然的样子,虽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可他还是坚持说下去,“就不说斗香了,斗茶像斗鸡斗牛斗蟋蟀一样,既然占个斗字,自然是要分出胜负的。白茶黑盏,绝对是最完美的搭配。在这基础上,建窑又有了新的创新,他们烧瓷所用的粘土含铁比较高,造就了兔毫盏这样的夺天地之美的神品。除了兔毫外,还有鹧鸪斑、油滴、虹彩等一系列。”
“斗茶和斗香一样,都传到日本,成了日本贵族所津津乐道的事情,建窑兔毫盏也和斗茶一起,作为传统被传承下去。时至今日,喜欢茶艺的日本人仍旧对建窑情有独钟,世界上最好的建窑也都集中在日本,并被他们视为国宝。不过他们称之为天目,其实就是中国的建窑黑瓷。而被大家所津津乐道的,藏于静嘉堂文库美术馆的‘‘曜变天目‘盏’,其实就是建窑中的兔毫变,只不过大家的叫法不同罢了。”
“其实这兔毫变这件茶盏就有,我先放桌上,你们拿起来的时候,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线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它的神奇之处用语言简直没办法描述。”
王雨听得晕乎乎的,可有一点她记得清楚,这东西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完全没价值。就宋毅现在讲的这些理由,已经完全征服了她,就算宋毅是胡编乱造的,她也选择相信他的话。
既然这东西异常珍贵,王雨便不敢轻忽大意,小心翼翼地将宋毅轻轻放在桌子上的茶盏拿了起来。
王雨不看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照宋毅教她的方法仔细观察这黑色茶盏的内壁的时候,里面拿神乎其神的变化让她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太神奇了!先前是天蓝色,现在又变成银白色了,咦,又变成粉彩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事物。”
小心放下茶盏的时候,王雨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颇有感触地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不只是对人,对所有事物都一样,谁能想象得到,这乍看起来如此丑的茶碗竟然可以美得如此绚丽。如此看来,我还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嫂子也别妄自菲薄,只要多看多上手,很快就会明白这些瓷器的美,成为行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宋毅笑着对她说道,接着又鼓励苏眉说,“眉姐也来看看吧!”
看到王雨从先前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赞不绝口,这样巨大的改变都是因为眼前这看似不起眼的茶碗。苏眉内心自然非常期待它的表现,可表面还是表现得非常沉稳。她缓慢而稳重地拿起黑色的茶盏来,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她才发现,那黄褐色的兔毫和黑釉是如此的和谐,她虽然无法想象斗茶的时候这样的茶盏会有怎样惊人的表现,可眼前的景象就足以征服她了。
再按照宋毅的指点,从不同光线不同角度观察时,苏眉心底更觉震撼,她在这茶盏上看到不同的色彩,月白色、银灰色、彩蓝色……似乎可以变幻出无数绚烂耀眼的色彩来。
苏眉很想形容这感觉,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得拿她所认知的事物作对比,“这绚丽多彩的颜色就像钻石的火彩一样璀璨迷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瓷器。”
“能看到这样瓷器就是一种幸运。”宋毅笑着说道,这时候陈立军烧好开水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