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钱的去向,再说,这种财务公开的方式能让他们感觉到被尊重。而且从黑板上能看到现在乡里建设的几个项目的进展状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他们的主人翁责任感,积极地投入到乡里的建设项目中去。
曹家村村长曹满贵站在村口望着已被修缮一新的村子,四十多岁的他没被大饥荒饿死,也没被贫穷压倒,本以为这辈子就浑浑噩噩地度过下半生,说白了就是乞丐头。但他没想到自以为百炼成钢的心却被新来的陈乡长所感动,陈乡长不但关心他们的安危,发动全乡力量修缮他们村和李家村的危房,还在前一段时间带着宋教授一行人来到村子购买了许多在村民眼里一分钱都不值的石头,这三万元钱现还在他怀里揣着,捂得他的心热乎乎。
他倒不是不想把这些钱分给村民,是村民们在村委会集体不同意分这些钱,他们说如果陈乡长修路缺钱,这些钱就算是他们的一点心意,并在会上发誓哪怕是饿死绝不再去堵县政府的大门。更何况往年从不知道扶贫金是什么滋味的他们现在已一分不少地领到手,前几年被黄玉华当乡党委书记时扣下的钱也补发到手,尽管钱不是很多,但这足以让被别人是为乞丐村的他们感受到政府的温暖,更可以在家里幸福地过个好年。乡里的财政支出公开制度已受到实惠的他们认为没这个必要搞,只要陈乡长在华林乡,他们绝对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代表着公正的乡政府。
曹家村的村民够爷们,这让他这个村长欣喜的同时更为华林乡能有这样一位一心为村民办实事的乡长感到自豪。
自乡政府修开路后,曹家村这些每年只想着靠天吃饭的懒汉、懒婆姨们竟然争先恐后地拿着已快生锈的铁锨去修路,他们现在做梦都在盼望着柏油马路能在自家门前过,曹满贵也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村里通公路,更没想到陈乡长已为他们村规划好西瓜种植,还要让他们在后山上种植果树,所有的一切相关技术人员和种子、树苗等陈乡长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开春曹家村就能甩开膀子干起来。以往死寂的曹家村现已变得富有朝气,生活更有奔头。不但是曹家村,现在华林乡八个村又有哪个人不夸新来的陈乡长好。
至于山上的石头,陈乡长也找来专家在要搬动的石头上做好标记,尽管曹满贵不太理解陈乡长说的环境保护之类的高深道理,但这不影响他的执行,那些已做好标记的石头,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
陈浩站在简易的石头加工车间前,手里拿着一座已雕刻好的石狮,好似在把玩这精巧的小工艺品,实则他的思绪已飘到前世所见到被挖成千疮百孔的大山,上面已是寸草不生,仿佛在控诉人类的残暴,但它更用实际行动在报复着人类的贪婪。每到刮风天气,西北风带着山石呼啸而来,砸烂人类的玻璃,更淹没他们的住宅。已知前世破坏环境导致沙尘暴肆虐的陈浩绝不会愚蠢到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自己的进步,相反,他要在华林乡每个村的山里种上果树和青草,让大地常青,让村民更富足。
和陈浩一起来到石材加工场的乡党委书记王昌临看完生产现场后心里大为高兴,这些被陈浩从华南请来的雕刻师傅手艺真是高超,不但手脚麻利,雕刻的东西也栩栩如生,像这样的工艺品拿到市场上绝对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他可是亲眼见到陈浩从省城带来的一行人在曹家村买石头的场景,那些在他眼里丑不拉几的怪石既不能做压菜石,又不能当石凳,但人家硬是用每块三百元钱的价格买去,当时看得他直咋舌。
像那样的丑石头都能卖出高价钱,以王昌临的想法已做成工艺品的石头当然会卖出的价钱更高。他却不知道世上还有喜欢收集奇石的爱好者,更不知道石头是不能拿外形来衡量其价格。
素来没见过外面精彩世界的王昌临只是有些可惜,像这样的工艺品他当然是希望越多越好,更希望满山的石头全变成钱。但他知道现在办不到,陈浩在开春后将不再让石材厂存在。即便他才是乡党委书记而不是陈浩,却也知道一旦陈浩下定决心了做一件事,不要说是他,即便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人也拦不住陈浩的步伐。更何况现在的陈浩不再是刚来到华林乡的白丁,升为乡长后他在党委会上获得的支持已远超出自己这位乡党委书记,这让他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