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高战在仔细打量跛豪,跛豪也在仔细打量高战。
两人的目光就像电焊一样,撞出了炙热的火花。
那一刻,双方从眼睛里透lou出的那股子牛劲儿,是谁也不服谁,谁也不鸟谁,一个天生嚣张,行事猖狂,一个老姜弥辣,心思沉稳。
一个心说,日,这鸟人比“吕良伟”差多了,一对金鱼眼,连脑门都秃了,根本没有吕良伟饰演的那样帅!
一个心道,操,这家伙人高马大,还真有点探长的架势,不知道比起雷洛来如何?
两人互相打量良久,都觉得不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站稳上风,这才作罢,又都流lou出一种稳扎稳打的模样,准备好了来应付下面的场面。
为了今晚这个约会,高战特意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则穿了一件英国式的黑色西服,紧身,收腰,衬托得他的身材更加健美挺拔。 旁边张崔二人更像两片绿叶一样,烘托出他气宇不凡的气质。
肩一抖,张世杰马上在后面把风衣接住,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手一伸,崔子诚马上递过一根雪茄,然后划着火柴。
高战把雪茄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才咬在嘴里,就着火柴点燃。
喷一口浓烟,高战充满大亨姿态地坐到了跛豪的对面,拿眼光望着跛豪,然后再此问出了刚才的问题:“究竟是谁让豪哥发这么大地火啊?”
跛豪心中早骂了几十句“干你娘啊”。 在我面前摆酷,我威风的时候,你他妈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大佬的风度,哈哈一笑道:“没什么,刚才没事儿,多喝了酒杯,跟这个***开了一个玩笑!”说完,掏出一沓钞票扔到半死不活的小姐身上。 说:“拿去看看医生吧,豪哥跟你玩玩。 下次别再这样了!”
满头鲜血的小姐死里逃生,被人搀扶着爬了起来,有人帮她捡起地上的钞票塞进她手里,说:“还不赶快谢谢豪哥?”
小姐忍着痛,艰难地说:“谢谢…豪哥!”然后就被人搀了下去。
高战看了看这颇有喜剧色彩的一幕,一挑浓眉,道:“豪哥真是出手大方啊。 动辄就扔下几千块钱,看起来这里地小姐有福喽!”
跛豪不理会他的讽刺,哈哈一笑道:“咱们不说这个。 吆,高探长还带了两名手,怕一个人来我吃了你么?”
“我又不是唐僧,你也不是妖精,我怕个鸟啊。 我带他们来,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见见世面。 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张崔二人从前没见过这样地大场面,高战坐在那里,他们俩就像哼哈二将一样抱着臂膀站在两旁,目不斜视地装出一副忠心职守,威武不屈的模样。 这时一听老大谈到自己,不免更加挺胸凸肚。 表lou出神气十足的精神头。
跛豪根本就没把这两个嫩芽菜放在眼里,嘴上说道:“高探长有心啊,在你的悉心栽培下,你的这两位属下迟早也会出人头地的…两位不用拘束,远来都是客,请坐!”
张崔二人看一眼高战,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高战一踢椅子:“豪哥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吧!妈地,难道还让我亲自动手请你们不成?”
两人这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约莫着坐了下去。
不理会两人拉椅子坐下。 跛豪话锋一转。 接道:“高探长远道而来想必已经饿了,来人。 上菜---!”
几名侍应应声端来几道精致的面点和一些水果,一一放到了桌子上。
跛豪道:“高探长大驾光临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里是夜总会比不得大饭店,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就将就着用一些,不过这里的酒可不错,高探长想喝什么随便点!”
高战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点了六瓶人头马XO。 心说,姥姥,就算不吃死你,也喝死你!
酒过半巡。
跛豪给旁边的冷军使一个眼色。
冷军道:“高探长自从接任尖沙咀华探长以来,我和豪哥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一方面是因为身边琐事太多,公务繁忙,二是因为一直没机会见上高探长一面,只听闻您英雄盖世,在西九龙大名鼎鼎,为了英军强jian少女一案,更是不惜得罪英国的将军,这种风采,这种胸怀,不禁令人钦佩和向往啊!”
高战咬着雪茄含糊道:“过奖,过奖,那都是职责所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话音未落,跛豪抢先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如今大香港表面看起来繁荣昌盛,暗地里却波涛汹涌,各帮各派争斗不断,比战国七雄打得还要厉害,可惜我吴国豪无才无德,不能够一举服众,要不然也不会坐视不理,还香港一个太平!”
高战一听这话,心说,操你的蛋吧,让你还香港一个太平,那比等老公鸡生蛋还难,香港这么乱,谁不知道你们黑道几个大佬打得最厉害,说你爱好和平,鬼才信呢!
跛豪叹口气,接道:“就拿我们潮州帮和十四K来说吧,我是一心想和平共处的,可他们马氏兄弟却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接二连三地砸我地场子,这些我都能忍,就算是不为了伤及无辜,也要给你高探长一点面子,可他们---干他娘的,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还以为我跛豪是软骨头,好欺负,这几天不断地抢我的地盘,打杀我的手下,目的就是想把我连根拔起,赶尽杀绝!高探长。 你说吧,遇到这种情况,我吴国豪究竟该怎么办?”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酒溅了出来。
正在吃水果地张崔二人猝不及防,差点被吞进嘴里的水果给咽着。
高战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手夹着雪茄弹一下雪茄灰。 另一只手轻松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啜上一口道:“香港这么大的地方。 谁也霸占不完,尖沙咀虽然号称繁华中的繁华,但为了它拼命还是有些不太值得,要知道,人只有有了命才能享受,如果连命都没了还享受个屁呀…”他夸张地耸肩摊手。 “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大嘴巴。 说话粗鲁还请见谅…话说回来,无论哪个王八羔子要想在尖沙咀胡作非为,我姓高的都不会饶过他,为什么,因为我要为市民着想,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呀,我职责在身,必须要这么做啊…你们刚才说前几天的案子是马氏兄弟干的。 这件事情我正在调查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香港地法律一向跟英国的法律一致,喜欢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只能先找证据,再怀疑。 最后才能治对方地罪,说白了就是只有抓jian在床,或者直接人赃并获,才能定对方地罪,所以我现在对马氏兄弟是无能为力啊…有时候真怀念大陆地法律,管你是不是有罪,先抓起来再说,等找到了证据不是你干的,再把你给放了,要是一经核实。 直接‘砰’地一枪。 崩了你!”高战潇洒地用雪茄头,朝着跛豪地额头比划了一枪。
跛豪的脸色霎时变了。 滚滚浓云中。 他突兀的眼睛像鳄鱼一样lou出狰狞。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胆藐视过自己。 不是脑袋被撞过,缺根弦儿,就是故意装糊涂,在找茬儿。
张崔二人没想到自己老大这么牛逼,敢这样戏耍人见人怕地黑道枭雄跛豪,一时间手里端着酒杯,喝进嘴里的白兰地流了出来,寻思着要不要先拔枪,来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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