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气大,三下两下便把她打得快要昏厥,然后转过身继续对蓝菱施暴。
程星楠后来跟我说,她当时吓傻了,脑袋里只想着怎么救人,所以,她抄起一旁的玻璃huā瓶狠狠的砸在男人的头上,哐当一声,huā瓶碎成数片,男人的脑袋血流如注。
我赶过去的时候,蓝菱衣衫不整的缩在床头,而程星楠则缩在墙根,两个女人同时绝望的看向我。
我将蓝菱抱进怀里,她吓得大哭,我伸手去拉程星楠,她却摇摇头避开了。
等我安抚好她,转身去查看男人的伤势,这一看之下,倒吸了。冷气,那男人竟然被程星楠这一huā瓶给砸死了,呼吸早已停止。
我见她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人,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害怕的望着我,于是,又出门找了根棒球棍,朝着男人的头上又猛砸了两下,鲜血飞溅,她吓得晕了过去。
她为了救蓝菱,所以才杀了人,我不能让她担着这份罪名,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杀过人,所以,她最后看到的,是我在杀人,她救蓝菱一次,我救她一次。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封锁了现场,本来可以定个正当防卫,但是偏偏不巧,那男人是本国最高法院院长的儿子,平时横行霸道惯了,也没人敢惹。
我们被带到〖警〗察局接受调查,我一个人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了下来,蓝菱死活不同意,非要说人是她杀的,我吻他,告诉她,我与她不同,如果是我,最多会判几年,可是,如果是她,就一定会死,她说要陪我一起死,我对她说,你是想等我几年,然后我们重新团聚,还是想两个人一起下黄泉,她哭得不能自己,最后终于点头同意,而程星楠,她并不知道我跟蓝菱的关系,也不该牵扯进这件事,所以我只说她是路过,吓晕了。
你知道,我有一个很有能耐的父亲,还有一个很有钱的好友,他们两个人一直在替我周旋,huā了数不清的钱打通关系,但是,对方是最高法院的院长,他当时放了话,就算是赔上这个职位和性命,也一定要定我的罪。
最后不得已,双方各让一步,我被以过失杀人罪判了三年,被发往遥远的F市服刑。
而我坐过牢这件事,被我父亲用金钱压了下来,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全部去了国外,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监狱那种地方,如果没去过,最好一辈子不要进去,那是一个可以吞噬灵魂与自尊的黑暗地狱,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三年来,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包括叶湛和蓝菱,我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过得不好,但是,我可以忍耐,再苦不过三年而已。
蓝菱一直在等我,这期间,她接了一部戏,结果一夜成名,她在人前风光,可是只有跟叶湛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自己的悲伤,她每夜买醉,企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对我的思念,其实,我何尝不是一样,在牢中的那段日子,靠着对她的想念,残喘支撑。
叶湛一直陪着她,两个同样伤感的人,互相依靠,互相取暖。
后来,不知道是怎样传出的消息,有人挖出蓝菱的底子,报料她曾经的男友是个囚犯,为了不牵扯出我,叶湛跟她一起想了个主意,他们假装情侣,制作了很多从前的照片,他们去校园里拍照,装成亲密无间的模样,然后又让这些照片故意流放出来,这条新闻更加劲暴,很快转移了人们的视线,为了不再引起猜忌,叶湛跟蓝菱假装交往,他们经常出席公众场合,亲密无间,他们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蓝菱的妹妹以及叶湛的弟弟。
蓝菱的星途一路顺水顺风,很快,三年期限到了,我和他都等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为了接我出狱,她提前半个月就去商场给我买衣服,买日用品,以前,我用我们的名字买的房子早就被她装修一新,她,只等着我回去。
然而事实弄人,她在珠宝店准备为我选一款避邪的戒指时,却意外遭遇了抢劫,那些劫匪的手里都有枪,是些亡命之徒。
〖警〗察迅速包围了这家珠宝店,劫匪抓了一个人当人质,而这个人就是蓝菱。
叶湛得到消息后,迅速的赶往现场。
当时,负责这起案子的正好是叶湛的弟弟白逸朗,他那时还没有升任警司,是一个督察,因为上面已经下达了升任资格认证书,只等着提拔,所以,他建功心切,想要快速了结这桩案子。
劫匪当时提出,为他们准备一辆车,所有〖警〗察退后二百米,他们上车后,就放了人质,白逸朗也同意了。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在劫匪们上车后,一直安排在远处的一个狙击手却因为白逸朗的命令而突然开枪,劫匪警惕性很高,意识到危险,急忙将蓝菱抓在面前遮挡,结果。。。。
一枪正中她的额头,当场毙命。
叶湛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具已经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他当时扑过去,抱着蓝菱,伤心欲绝。
你能想像到他那时的心情吗,他平生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在监狱里,一个惨死街头,那种痛,无人能够体会。
自那以后,他与他的弟弟形同陌路。
蓝菱的葬礼办得很平静,那时,我已经出狱。
当我看见大理石的墓碑上,那一张美丽得不着任何瑕疵的面孔时,我感觉,这一辈子,我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因为我爱人的本能,随着她,一起进了坟墓。
蓝菱死后,我继续做演员。
叶湛对我说,他会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
因为,我坐过牢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毁掉的不是我的事业,而是我一生的梦想,甚至会牵连到冷家的事业。
我知道,为了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他有多辛苦,白逸朗查出当年他与蓝菱的事,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他无法向你解释,只能任自己痛苦。
这些,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时,你已经离开了。
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必顾及我,但是。。。
冷墨琛笑着,眼神却带着忧伤“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送你离开。”
楼下,很安静,听戏的人陆续离开。
他说话很慢,所以,她听着,消化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这就是蓝菱与他的故事吗?为什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他保存那些照片,只因为蓝菱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这一生,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冷墨琛,一个就是蓝菱。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我离开?”萧暮优含了泪,杯中的茶早就凉透。
既然这是事实,那他为什么要跟蓝馨儿在一起,逼迫着她与他离婚。
冷墨琛叹气:“他是一个傻瓜,他以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你一世周全。”
萧暮优不懂了,满是水气的大眼睛望着他,求解。
“除了蓝菱,他还有一个秘密。”冷墨琛压低了声音:“罐子他。。是〖民〗主党的特工。”
忽然联想起许多事情,她被绑架,男人奇怪的逼问,他们在小巷里遇袭,他灵巧的身手,这些线穿插在一起,再加上冷墨琛的话,一切,似乎变得不再那样扑朔迷离。
冷墨琛说:“他的这个秘密,我也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他当初跟我翻脸,就是想保我平安,而偏偏那一次,你偷偷的藏在了休息室,听到了那一番〖言〗论。如果说,叶湛这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