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若芷借口送补汤,来到元佑的书房。
又是被阻在门口好一阵才让进去,她咬牙切齿,但仍堆出满脸笑容,亲手舀了汤要喂元佑。没想到他竟一偏头躲过:“先放着,此时正忙。”
他怕她下毒。
他们夫妻俩,如今已离心离德,这都是拜那女人所赐。
“殿下。”她柔柔地一笑:“那死蛊,真的没有解除的法子么?”
“早说了没有。”元佑颇不耐烦。
沈若芷的手,按上他的肩膀,指尖蔻丹,鲜红如血:“该不会是殿下不愿意告诉我,想等我死了好另娶别人。”
元佑眼神一怔,随即挥开她的手:“成日里疑神疑鬼,你不觉得厌烦么?”
他方才这一刻的微妙反应,她尽收眼底,笑容变得阴冷:“看来殿下真的是嫌弃我了,也罢,那我便也无需再顾忌。”
语毕她径直离去,元佑琢磨她的话意,皱起眉头:“小顺子,找人盯着她,看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守在门边的内侍,应声退下……
而此时,沈清欢已像往常一样,去巡视票号。银霜经历了那夜的事,虽然有些余悸,但仍是跟着。她没忘记,当危险降临的时刻,小姐的第一反应,是将她护在身后。
近来西厥军队又开始屡屡滋扰边境,这让大魏百姓不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储粮存银,因此票号的生意并不算好。
谢道凛将新做好的账目拿给沈清欢看:“支取越来越多,存进来的却寥寥无几,如此下去,怕是难免危机。”
“其他各地的铺子呢?”沈清欢问。
谢道凛缓缓摇了摇头:“也是如此。”
沈清欢皱眉:“战争一旦爆发,更会有大批人来要银子,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爷此去东海,还带走了大笔款项,如今也没有太多存银了。”谢道凛虽这样说,神色却并无焦虑。
“谢掌柜,我很好奇。”沈清欢笑了笑:“你对琴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谢道凛抬起眼:“大小姐此话怎讲?”
“若说你无情,你自少年时便入了琴家票号,一留便是十二年。”沈清欢的指尖捻着账簿:“可若说你有情,对琴家的事,你似乎从不关心。”
“大小姐是指铺子里的事,还是指您自己的事?”谢道凛微微一笑:“若指的是铺子,谢某不过是个下人,轮不到我做主。若指的是您,谢某能力微薄,帮不了您什么,而且相信凭您的本事,定能摆平。”
沈清欢盯着他半晌,一哂:“这番说辞,真是挑不出错儿来,看来谢先生如此受重用,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完她又继续看账本,他也继续盘点库存,两人都神情平静,若无其事。
傍晚,沈清欢离开,谢道凛恭送她出门。见马车去远,他直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望着天边的彤云,淡淡一笑:“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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