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孟楚清又趁机劝她把漉梨浆带一壶去,孝敬浦氏,但孟楚洁却死活不肯,只得罢了。
走出西厢房门,梅枝悄声问孟楚清:“五娘子,咱们方才也买了吃食哩,带不带去给太太尝尝?”
孟楚清道:“带不论同太太私下如何交恶,面儿上情总要做足了,不然于自己名声不利,到头来害的是自个儿。”
梅枝连连称是:“三娘子就是性子太过刚烈了,气性儿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
孟楚清道:“比不得她,她有生母的恩情在,硬气得起来,我却和四娘子一样没得凭借,只能小心翼翼罢了。”
梅枝听着难过,连忙闭了嘴,从台阶下抄手游廊,横穿院子回东厢拿果子去了。
孟楚清和孟楚洁走到正房檐下,却碰见了从前院过来的肖氏,原来浦氏真是存心要炫耀自己博来一个妾,竟连肖氏都一并邀请了。姊妹俩与肖氏打过招呼,跟在她后面,一起朝堂屋内去。
浦氏正坐在堂上冲她们笑,一脸的得意洋洋。才博来的那个妾董丽娇,立在她身后,半垂着头,听见脚步声,便抬起了头来,一眼望见肖氏,愣了一愣,随即露出惊讶表情。
孟楚洁怎么瞧她都不顺眼,立时发难,问道:“你吃惊作甚么?难不成大太太脸上有字?”
肖氏也注意到了董丽娇的异常,停下脚步,朝她望去。
董丽娇忙跪下道:“适才听见我们太太说大太太要来,我还道是个老人家,却不曾想这般年轻貌美,所以吃了一惊,还望大太太勿怪。”
但凡女人,听见有人夸她年轻漂亮,心里都是美的,肖氏自然也不例外,那些微的不快顿时云消雾散,露出了笑脸来。
“牙尖嘴利。”孟楚洁不屑地撇了撇嘴。
孟楚清立在后头,朝董丽娇看去,只见她长眉细眼,脸不太瘦,嘴不太小,照着时下的审美标准,并算不上美人,只不过胜在皮肤白皙,勉强称得上清秀二字而已。不过因为当地人普遍黑壮,所以这皮肤细白,在韩家庄倒是极难得的。
孟家人都生得白,尤以孟楚清为最,所以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家是外来户。也正因为如此,孟楚清在随着孟楚洁落座后,就顺口问了一句:“不知董娘子是湖北哪里人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董丽娇在听到这问题后,竟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我是湖北鄂州人。”
肖氏自听说这董丽娇是从湖北来的,心就一直提留着,不然也不会纡尊降贵,特特跑到后院来看她,此刻听她说是来自鄂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是仍有疑虑,于是接在孟楚清后头问道:“你自小就待在鄂州么?可曾到过别处?”
董丽娇这回回答得很快,道:“从鄂州出来,就直接北上到了兴平县了,今儿跟着邵立行邵大哥,是头一遭来韩家庄。”
肖氏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笑着对浦氏道:“我瞧着这孩子还好,好生调教。”说着,站起身来,对孟楚清三姊妹道:“我来时,你大姐姐还念叨,说是想见你们,不如就跟着我去一趟,倒也便宜。”
姊妹三人忙跟着站了起来。因肖氏已然赞过董丽娇,所以她要走,浦氏也不留,只叫她们跟着去,好生劝慰孟楚溪。
肖氏领着她们姊妹三个,自随墙小门穿出去,来到前院正房西次间。一进屋,肖氏就变了脸,厉声怒喝:“跪下”
三姊妹都不明所以,仓惶屈膝。
肖氏颇有些痛心疾首,拍着桌子先说孟楚洁和孟楚涵:“虽说当年离家时,你们还小,但也不至于甚么也不记得了罢?那董丽娇是从湖北来的,你们居然敢让她进家门?万一要是认出咱们来,怎生是好?”
说完,又去指责孟楚清:“当年的事,你虽然不清楚,但毕竟后来也听你爹说过一些,今日见你两个姐姐要领那妾进门,却怎地不拦?素日我见你最为懂事,没想到如今也犯了糊涂”
孟楚清正欲辩解,却被孟楚洁抢了先,孟楚洁大呼冤枉,指着孟楚涵道:“大太太明鉴,今儿博妾的事,我同五妹都是极力拦了的,我们太太不听倒也罢了,四妹还反去帮她看文书,我们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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