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桐照例陪在暖阁中看书读邸报,听闻小包子的回报也颇为吃惊,她原想着太后那头会先有动静,没想到孙未也如此办事,这么快便有动作。
“待会好好伺候休要乱说话知道么?”冉于飞亲自出去迎接,怕她又乱说话才叮嘱一番。
太后亲来,众人不敢怠慢,三位阁臣在殿外便忙着行礼,原本的气焰也去了大半,“臣等见过太后娘娘。”
“三位大人为我天穹不辞辛苦,这会过来定是有要务相商,正好我也过来瞧瞧圣上,便一同进去吧。”
太后说罢先行进入殿中,孙未紧随其后,王震二人在后面面面相觑,险些就起了告退之意,后又转念一想,如今圣上年幼,太后某种意义上就是做主之人,她这会来倒也当的,遂也跟了进去。
“母后这会怎么过来了,也不跟儿子打声招呼,儿子也好派人去接您。”
太后扶了冉于飞的手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何必那样兴师动众的,咦,令桐也在啊?”
太后瞧见令桐故意问了一句,实则太后对她的感情有些复杂,通过这几年的相处,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孩子,甚至还有几分喜欢,愿打算着将来封她个妃子做做,也好给绣樱当个左膀右臂,可方才听大哥一番分析,白家极有可能是抱有什么心思的,这样一来,她再瞧令桐整日在圣上跟前晃就有些碍眼。
“太后娘娘您可来了,令桐趁这几日没课,给您抄了页经书,正打算给您送去呢,可巧您就来了。”
令桐也笑嘻嘻的上前一并搀住太后,倒让太后不好说什么了,一旁冉于飞又冷道:“太后跟前卖什么乖,还不沏茶去,一点眼色也没有,白在御前伺候了。”.
令桐十分惶恐的下去沏茶,一副小宫女的姿态,太后瞧在眼里便又舒服了几分,拍了拍自家儿子的手,这才进了暖阁坐下。
“我没什么大事,倒是几位辅臣冒雪而来,可是有甚要事么?”
孙未上前道:“圣上,太后,正是为赈灾一事而来,如今若将户部的银子加上宫中节省下来的用度尽数拨过去,那可就没有柴米度日了,我与王秦二位阁老商议无果,这才过来请圣上太后裁夺。”
“哦?”太后乍一听这话有些吃惊,她一个在后宫享福的妇道人家,哪里真的接触过这种财政大事,听闻户部没了银子便有些坐不住,“这如何使得,那户部可不就成了空壳子了么,几位大人是如何商议的,快说来听听。”
“王阁老跟臣皆以为当变更税制,秦阁老则主张维持不变,通过追缴欠款或是与商户筹借来应对,臣后又提议,开通海禁加收商税。”
孙未话一落,冉于飞眸中一亮,他下意识的去找寻令桐的目光,见她也正巧看向自己,不由嘴角上扬。
“什么!开海禁如何使得?”太后倒先坐不住了,若不是孙未提的,她险些就要骂一声糊涂,“此提议决计不可,多少年的老规矩,怎可坏在我们手中,倒是秦阁老的法子维稳可行,皇儿你以为呢。”
王震暗骂她妇人之仁,心说妇道人家就是不中用,小皇帝在她教导下长大,可不知要养成个什么没出息的。
冉于飞一本正经道:“母后说的也对,但是我朝眼下的境况,已然等不得维稳之法了,朕倒以为元辅次辅的提议甚好,双管齐下,要做就要做大,畏手畏脚的反而不成事。”
“圣上英明决断,乃我朝之幸也!”王震有些激动,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克制不住。
令桐一边奉茶一边暗中打量他,心中对他颇有几分好感。
秦阁老却有些不依不饶,“圣上,您可千万误听激进之言,固然利益可观,可冒的险也太大,若是有甚不顺之处,可是满盘皆输啊!”
“哎我说你这个老顽固,吓唬圣上不懂事么,什么满盘皆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倒是用你那维稳的法子创一个盛世我来瞧瞧,别的不说,你要是能把户部的外债如数讨回来,我王震就算服了你!”
“圣上太后跟前闹什么!”孙未出口制止,两位阁老这才喘着粗气住了嘴。
“朕虽然年幼,可受母后与老师教导多年,自认还分得清世事。”冉于飞沉稳开口,小小年纪,脸上已让人瞧不出情绪,“你们也莫要争论了,朕今儿就拍板定论,税制要改,谁要是有异意就让他到朕跟前来说话,另外户部追债一事,朕就交由秦阁老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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