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过去了,葛老头看到儿子的脸色越来越差,也抗不下去了,他这天不出煎饼摊,而是非要帮儿子守水果摊:“明顺你歇歇,今天我和你妈帮你看着,这么些天,一个人忙里忙外累坏了吧!”
葛明顺已经是在熬不住了,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到了黄家,家里只有丈母娘在,黄母只告诉他,女儿出去旅游去了,啥时候回来不知道。
“店里挺忙的,玉良这一走就是七八天……”葛明顺不是想埋怨,而是,找个叫媳妇回家的由头,丈母娘一家都很勤快,又明事理,以前他这么一说,黄家人就帮着他劝玉良了。没想到今天话不投机,一向说话温和的丈母娘,一听这么说,竟然生气了:“玉良是你媳妇,不是你买去的奴隶,她难道只配干活吗?”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大妈,是我不好,不该惹她生气,你也别生气了,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哼,没有你葛家不敢的。”
葛明顺没接到媳妇,反而挨了一顿训,垂头丧气地回到店铺,看到妈妈希冀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心里更是难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葛明顺的脸上,越来越阴沉,葛家老两口的心,就越吊越高。
“你说,老二媳妇真的不回来了,那可怎么办?”
“哼,她哪里找明顺这么好脾气长相又端正的?”葛老头还嘴硬。
“毕竟亲家现在有钱了,想过好日子的人多了啦。”葛母言下之意,凡是娶了黄玉良的男人。肯定都立刻脱贫致富,和她儿子一样长相的,很难说没有人会看上媳妇儿。
葛老头不过是嘴硬而已,老婆这么说。他也反驳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摇头道:“不会的,黄家家教好,不会允许女儿离婚的。”
“可明顺这回去,让亲家母训斥了。”以前。都是好言好语劝女儿跟了儿子回来的。葛母不敢说。她反正觉得大事不好。
又过了三天,葛老头晚上,去帮儿子看门,让葛明顺去黄家。看媳妇回来没。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她还能住外面不回来了,这都十天了。”可见。他也是数着天天过的,暗地里也不知担心成什么了,不过强撑着罢了。
但看到儿子又一次垂头丧气地回来,葛老头都有点受不了啦。
“哼,出门在外,不huā费啊,有俩钱张狂得。”
葛明顺不想再那样满怀希望地过去,垂头丧气地回来,咬着牙想要撑到玉良回到家,在他度日如年中,又过了五天,他实在忍不住了,这天又来到黄家,刚好黄伟良在,把他狠训了一顿,然后说,妹妹还没回来,葛明顺都能疯了。
葛母见儿子日益消瘦,也无心做生意,眼看着桃子下来,他也不去收购,着急地不行,提醒儿子道:“你大哥都去收桃子了。”
“我没钱收!”葛明顺气冲冲的,要不是妈妈在他跟前掉眼泪,他能到今天这么被动这么尬尴的境地吗?
葛家老两口,煎饼摊子摆不下去了。
每天,都是葛明顺帮他们出摊的,现在,葛明顺没心思了,他连自己的生意都不想打理,别的事情,更不上心。葛老头那天等到天色大亮,见儿子没来,还过去发脾气了,他唾沫星子横飞,口舌都说干了,被儿子一句话就顶了回来:“你有两个儿子,我帮天天你出摊,已经两年了。”
葛老头噎得半死,呼呼喘了一会儿,才骂了一声:“孽障!一个个都是讨债鬼!”
葛明顺头发老长,胡子拉碴,摊位上的水果买完了,他也不进货,现在铺子的作用,就是供他睡觉的。老爹这时候还骂他,让他实在寒心,以前,爹不是这样的,这些年,他孝顺他们,也把爹爹惯坏了。
葛明礼不久,发现自己不肯帮爹出摊的弊病了,葛家老两口,收拾东西准备回乡下了。
“爹,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回去,耀华和菁华吃饭怎么办?我和赛huā在市场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哪里能有时间管他们。”
“我和你爹,每天搬弄这些,太累了,你爹闪了腰,这都几天了,我们不出摊,没钱呀,城里住不下去了。”
葛明礼不想出钱,又不想出力,可老两口的光他就沾不上,思来想去,最后,咬着牙问老爹:“你就这么看着,菁华念不下去书吗?”
葛老头躺在那里,愣了半天神,最后叹了口气:“我尽力了啊,还能怎么办?我腰疼,出不了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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