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膝下只有赵缚这么一个儿子,老泪纵横的在云皇求了数个时辰,从赵家历代先祖数到重重功绩,云皇为难的犯了头风症,反倒是公子谨豪不计较的就给了个顺水人情,大大方方的放了赵家一马,一副不计前嫌的摸样。
赵国公感激涕零的巴不得把自家宝贝女儿许给他,一想到公子谨不近女色,也只好作罢了。
这赵缚也算知恩图报,自动请命辞去长庆门守将一职,甘愿到公子谨身边当个小小的侍卫。
这边公子大度,野马回途,此事也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反倒是李家那小姐相对来说惨了一些,那日就那么一摔,肋骨就断了两根,将养在将军府里,免不了成为各家各户饭后闲谈的笑资,身子怕是一时间也恢复不了。
第一次撮合便华丽丽的弄成了闹剧,云皇要为公子谨配个枕边人也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事,有李家小姐这样惨烈的前车之鉴在前,众世家小姐纷纷退避三舍成隔岸观火之势,这事也就因此不了了之。
话说这一日,风吹杨柳后,月色挂枝头,风卓然熟门熟路的摸进公子谨的寝居,足尖刚落在瓦片上。
“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暮色里,底气十足的一声吼,硬生生把她吓了一个激灵。
顺势过了两招,风卓然无意同他纠缠,怎奈那人却是招招用尽全力,公子谨身边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不识趣的人,怎奈夜深人静,她毕竟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不好弄出大动静,袖中白绫射出卷住不远处的屋檐,顺势往后退去。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白纱飞扬,一时间,风卓然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落入凡尘一般。
“风姑娘,这么晚了,您这么在这......”待到看清那女子眉间鲜红的朱砂时,赵缚颇为吃惊的问道。
“赵......”这人一脸的正气倒是眼熟的很,风卓然看了他半响也想起来那人唤作什么。
“赵缚,如今是公子的贴身侍卫!不知风姑娘深夜倒此有何贵干?”后者收了剑,风卓然这样的美人总是可以让人过目难忘,更何况通过,她和公子谨的关系似乎不同寻常。
这么晚还能来干嘛,风卓然抬眸望月,正寻思着用今日的月亮可真圆啊来打哈哈。
“她来找人困觉的!”一袭黑衣的浅俢从角落里走出来,颇为嫌弃的看了赵缚一眼。
那啥,能说的含蓄一点么。
风卓然顿时觉得自己额间一片冷汗冒了出来。
赵缚懵了,连忙追问道:“什么?”
“浅俢,我听说都城有个花魁叫墨玉的.......”风卓然淡淡说道,只见后者脸色一变连忙道:“属下那是去公干!”
“哦~~”风卓然颇为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那我下次同清之说说,有这样的美差,多让你去开开眼界!”
“风姑娘,公干啊那是公干!”浅俢咬牙挤出来几个字。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笑得那么奸诈,浅俢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下次打死也不敢取笑她了,谁说女人小心眼来着,坑爹呀,压根就是没有心眼好么?
“公干也要养眼一些不是么?那墨玉姑娘,我倒是见过几面的,清水芙蓉面,丝毫没有烟花女子的浪荡之气......”
风卓然开始颇为欣赏的点评。
浅俢无奈道:“风姑娘,您老是去那种地方,公子知道吗?”
着实想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去做什么?
“那个.......夜深了我先去困觉了.....”风卓然意识到说的太多了,猛的打住,往公子谨所在的仪云阁去。
看着她异常熟悉的翻窗进了仪云阁,赵缚不解的问道:“风姑娘,怎么去了公子房里!”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罢,浅俢瞬间隐入夜色里。
阁里的烛火随即灭去,却一点异常动静都没有发出来,赵缚愣愣的站着,忽的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