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上好的木料,杨子千吩咐众人都精心些,连带着,将地面都打扫干净了再来开锯。曾经听说过这玩意儿一片万金,还能入药,自己没那本事物尽其用做出珍贵的药材,但锯末粉用来点燃熏着就是天然的香料,可不能浪费了。
阿河将木材的边角余料捡了削木屑子。
“孙叔叔,你说,用这木料雕一枝发鐕送人,是不是比金银珠宝打造的任何手饰都来得珍贵。”子岚看阿河在杨子林身边不停的捡着木材,也上前捡起一根,状是随意的问道。
“那是当然,亲手雕刻的东西,单是心意,也是无人能比的,更何况,珠宝有价心意无价。这,还要看是是送给谁,除了自己的最亲的人外,其他的人,也是担不起这份情意的。”孙浩意有所指,点头说道。
“那好啊,腊月里就是娘亲的生日了,我还正愁没有好东西送,刚好这儿有雕刻大师在,我就现学现卖,借花献佛,雕刻娘亲最喜欢的玉兰花送给她。”说着,就在木棍上比比画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下手。
自家公子什么时候有这种雅好了?
属下四人,面面相觑,想着,送娘亲肯定是假,指不定是送给哪家小姐才是真,夫人又当了挡箭牌了!不过,那小姐也是有福之人,能得公子亲自雕花,情深意重啊!
“哎,这位兄弟,能否借你的工具用一用,还得麻烦你教我怎么削成圆木。”十指不沾粗重活的公子哥儿,手上笨拙可不是假的。打定主意要做,就得全程亲手操刀。结果,却是一拿着就不知道怎么下手,只得向阿河求救。
阿河顺手递过自己的工具,然后摇头。
“阿河不会说话,你不懂的,可以去问雕刻大师!”杨子千对这些哥子公儿很反感,自己家人做正事都忙不过来,他倒好,还要雕什么鐕子,要雕就各人拿到一边折腾去,打扰大家做事干什么。
“呀,不会说话?”子岚不好意思道:“看来我是问错了人!”
不是问错了人,而是觉得,自己找错了人。
与孙浩交汇的目光,满是震惊!
怎么可能,世上长得这么像的人不多啊!三年时间,走遍大江南北,五成像的人也没见过几个,更何况,这是八成像啊!
虽然时隔八年,但依稀还能记得他的影子,而且,那眉眼,和姑母是何等的相似,怎么会错了呢?
难道这之间,遇到什么事,或中了什么毒,害他成了哑巴?
不是有那个隐卫吗?
抬头,看了一眼一边无所事事的大丁子道:“那这位兄弟一定会做,要不你教教我!”
“你找错人了!”大丁子自小会偷会抢,对木头木棍半点不会,而且,从心底,他防备着孙老板一行人。做生意的人,带一两个家丁护卫就行了,怎么会带五个高手?有古怪,一定有古怪!大丁子冷冷的看了子岚一眼道。
“找错人?”孙浩和子岚再次震惊,明显的拒绝,难不成,他们曾经遇到过无数次的骚扰,所以知道自己一行人的来意。又或者,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样没有死心,也在翻找?也是,眼看这两三年,那位的心思越来越难猜,真要让人出现了,胜负不分伯仲了。
“想必这位兄弟想岔了,我并不是找什么人,只是想问问你怎么做这东西?”子岚皱眉。看了阿河,突然心生一计。朝大丁子道。
“这位兄弟是打娘胎里就不会说话,还是后来患了疾病突然不说话的?在下认得一位世外神医,对这些怪癖病症很拿手,要不,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看看?”
给阿河找世外神医?
神医倒有,江湖上,自诩神医的不少,但能真正找得到的才是有缘的,才能医治阿河。这人,无缘无故的,当神医是信手拈来的,还是他家圈养的?大丁子心里更是厌烦,没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噢,不用了,他这样很好!”杨子千也很奇怪,这叫子岚的,哪来那么多废话,阿河不会说话碍了你的眼还是丢了你的脸啊,别再那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不会是,以为阿河就是他们眼中的鲁班传人,想要拐走吧!
“孙叔叔,怎么会这样?”竹屋最角落的大寒茶屋,一进门,子岚就惊呼。
孙浩忙向他打着隔墙有耳的手势!
“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篼篼转转的,又回到了原地。单不说是与不是;而且,若真是的话,不会说话的人,与其将他推上风端浪口尖,还不如,就真的在这山野之中做个工匠来得实在!”孙浩叹息不已。莫要羡慕朱门酒肉,其中多少肮脏,多少算计,一路行来,无不是在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如自己这般凡人的骨肉亲情,却薄如烟雾,见风即散。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年轻的子岚,真正是束手无策。
“先弄清是与不是,回洛城将情况告诉你父亲,由他定夺吧!”孙浩也是迷茫不已。
“可是我刚才故意与他说起木簪子,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啊!”这也是自己不解的地方。这么隐蔽的事,不是亲近之人,是断不可能知道的。试探一番,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响。
“不急,一路走来,这人年纪、相貌以及身边的高手,都是那么的巧合,这地儿,值得我们停留,这人,也值得我们研究。”孙浩坐在竹屋里,四下里看了看,再看向江面道:“这四姑娘,却也让人费解!”
“噢,孙叔叔觉得她、、、”子岚不懂。
“此前来时,曾听说她们回乡下农忙了,这说明是一个乡下孩子,无论是此前的几百两银子的生意交涉,还是三个月后矗立起来的这临江茗,无不透着诡异,这,绝不是一个农家孩子能做出来的事!”走南闯北,生意场上摸爬滚找,虽然不似战场刀光剑影,却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且是一个农家女孩子,神态自若频频得手。若背后没有高人指点,实在说不过去。
既然,能指挥小姑娘上商场,也就能操纵隐卫,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不如,我们去一趟那个叫李家寨子的地方!”想来想去想不通,不如不想,直接避开当事人,自己一行人,悄悄的去那个地方打探一下,问个究竟。
孙浩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当下,说是告辞离去,将船开到一个不起眼的山林处,留下阿全阿金看守,自己和子岚一行人边走边打听,往李家寨子的那条山路而去。
“听说,这是通往寨子的唯一路线,有百多里路,孙叔叔怕是要吃苦了!”子岚有些抱歉,自己一行人是习武,但孙浩,只是个儒商,哪能吃得下这些苦。
“不怕,不怕!”孙浩嘴硬,但脚底的功夫依旧将他出卖了,实在是走不动。
别人走半天就到小关庙,他们却是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落脚。
“公子,这地方,有豺狼。而且,山中气息有异,似乎是高手众多,我们几人,怕是过不去!”两人打探消息回转,如实禀报。
“什么,有众多高手?”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通住李家寨子的唯一山路,却有高手把守,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儿,不仅仅只是一夫,这说明什么,真如孙叔叔所说,有高人指点,幕后策划?
如果单单是把守也就罢了,那为什么又将人送到了河包县码头露了面?意欲何为?
“以我们五人之力,有没有把握闯过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子岚想要闯上一闯,被阻断的,将是怎么样的一个真相?
“无异于螳臂挡车!”情势不容乐观,公子要闯,这坐青山也够埋他们几人的忠骨了!
“既然如此,子岚,我们还是回转吧”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也要死得其所,这么鲁莽行事,连本钱都舍得一干二净的买卖,孙浩绝不会去做。
“那天亮时,我们还是先回洛城?”子岚有些沮丧,早知道,在杨家工棚时,就不该说告辞的话,话太满,现在没了回旋的余地。
“也罢!子岚,看来,有些事,连你父亲可能都不清楚,得让他找机会见你姑母一面才行!”孙浩想着,真正的瘦死骆驼比马大,就算当年那位在特殊情况下遭了难,还能如此的精心安排,她的人脉和算计的本事,也不容小觑!看来,待事情出现了转机,鹿死谁手,还真说不清楚,前提是,那位能说话!
又或者,连他不会说话这件事都是一个局呢?
想到此,孙浩自己心里都是一个激灵,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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