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叔这次发烧闹得有点厉害,反反复复,烧得迷迷糊糊。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眉心也跟着夹得死紧。星海小心益益的帮他舒展眉心,还叹了口气说都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可是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星海借了店家的锅灶熬了白粥,加了蜂蜜,见他醒来,立即端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费大叔也是难得的安静,没有任性的撇开头,也没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只是安静的吃着粥。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了,胃都快疼死了。今天能喝一碗白粥也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一酸,眼泪就这么滑下来了。
星海以为烫到他了,立即不知所措的检查粥是不是烫口,喝了一口发现不烫以后才放下心了。立即放下粥碗拿纸巾给大叔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是不是又疼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好吗?”
费大叔却没骨头似的扎进他怀里,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说,两只胳膊紧紧的搂着星海的腰,肩膀抖动着,看上去极其虚粥。星海觉得这比他打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都难受,早知道他就是自己心里那块伤疤,没事还老是揭开来感受一下痛楚。星海抚摸着他的后背,大病初愈的人可能就是这么脆弱。星海只好小心益益的安抚,直到费大叔喝完了粥,吃了药,再次昏昏入睡他才放心下来。
这个任性妄为整天要求多多不知疲倦的人,今天第一次露出他脆弱的一面。是自己不好,把他逼成这样。再想想,他这个性格,也就是嘴硬心软性子倔强。现在他总算领教了,即使他站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席位上时指点江山也好,手腕强硬也罢,回到自己这里就立即变身十七八岁中二少年,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意不说,还总让人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喜欢玩弄感情的花心纨绔。谁让他的年龄这么有欺骗性呢?再加上又长了一张天生风流的脸,说起来,他还是喜欢他做会长时,一丝不苟温温和和的样子。可惜啊可惜,他这辈子是体验不了他温温顺顺的样子了。
于是第二天费大叔醒来,又恢复了他的本性,看到星海端着食物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哟,不走了?怎么?舍不得我?”
星海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儿,把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再喂他吃了药,吃完后又仔细的给他擦了唇角,默默无闻的做完这些后才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费风撇了个一眼,闲闲的说道:“死不了。”
星海傻笑了两声,又拿来了给他洗干净晒得满是阳光味道的清装:“穿好衣服,跟我回家好吗?”
费风呆了呆,要接衣服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回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太陌生了。彼时他也是有过家的,可是算起来,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听人说起过回家这两个字了。他的住处,一般都是星联会安排的。办公点的休息室,各个星球下踏的临时饭店,星际军政处的别墅,就连地球村也是齐杰给他准备的临时住处。家,他还真没有。
费风接过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问了一句:“你家在哪?”
星海却一个打挺把他抱了起来:“不是我家,是我们家,在树上,我自己盖的。”
树上?天,费大叔心有戚戚然,他是鸟人吗?为什么要住在树上?难道他不知道他有恐高症吗?不过到了星海的住处后他倒感觉还不错,虽然只是十几平米的树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部都有。竟然还通了水,通了电,据说这些都是星海一个人接过来的。水是用竹子打通以后通来的,因为是无法控制开关的山泉水,所以是二十四小时一直流动的活水。一个竹筒通到树下,直接流进了小溪里。电也只用来照明,一个昏黄的小灯泡,看上去虽简陋却温馨。松子举着毛茸茸蓬松松的大尾巴抱着一颗松果趴在星海的铺上啃得正香,看到有人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享受它的美味。
星海介绍道:“这只是松子,这里以前是它的家,现在被我霸占了,它就没走。你会喜欢它的,它很安静,不捣乱,只要有松果吃就可以。”
费风脱掉鞋子,走过去摸了摸松子的大尾巴,松子摇了摇尾巴,继续吃松果。于是这毛茸茸的小家伙把大叔萌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星海无语道:“这……不是东西,它是一只松鼠,在松松上活动,喜欢吃松果。后山有一大片松树,所以有不少松鼠。这只比较离群,不喜欢和松鼠呆在一起,喜欢和我住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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