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小跑着没了影子。
这下徐陵连早饭也不吃了,叹了口气,就跟了上去,这主意定然是桂氏出的,她还不知道祖母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恐怕徐隃去了清草堂也没用。
事情果然如徐陵所料,清草堂的大丫鬟清影亲自在院门处拦下了要闯进院子的徐隃,只说徐老夫人身子不适,还未起身。
徐隃百般哭求清影都拒绝了,最后还是侯爷派了小厮把他押回前院。
“你这个逆子,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徐承宗神色冷厉,眼睛扫过跪着的徐隃,就像开了刃的钢刀一般,让徐隃只觉得身子一哆嗦。
“父亲,儿子不过是跟几个朋友去喝酒了,也没喝多少,您、您不是说让我多见见人,不要老闷在家里……”徐陵定亲的那些日子,徐隃总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徐承宗很是担心,便交待他要多出去走动,这会子徐隃搬了过来,倒让徐承宗更觉得愤怒。
“多见见人?我让你去跟那些纨绔子弟鬼混了?我让你去赌坊厮混了?我让你去花船打死人了?!”徐承宗越说越气,一抬脚踢了过去,正中徐隃的肩头。
徐隃一下跌坐在地上,肩上一个大大的脚印,徐隃眼里带了几滴泪出来,他知道,昭儿已经把事情都招了,他连忙跪下磕头,“儿子再不敢了,那事儿不关儿子的事,儿子只是跟着喝酒来着!”
徐阶已经上前相劝,“父亲,三弟还小!”
徐承宗一瞪眼睛,“都十六了,还小?你二哥就比你大了半岁,每天给你擦屁股擦个没完!”他也在军中历练过,一着急就爆起了粗话。
徐阶还要再劝,徐陵眉头轻蹙,连忙上前,“父亲息怒,这事儿可不能拖!”徐承宗的脾气,越是有人劝处罚的越重,徐陵这是提醒他,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
徐承宗这才叹了口气,坐回了太师椅上,这就听到外头传来小厮的声音,“大夫人,侯爷说了,谁也不能进去!”
随即就是响起一个巴掌,“你是什么东西,连我也敢拦!”
徐承宗重新站起身来,已经消了几分气的脸上又露出怒容,他一甩袖子,恨恨的道,“慈母多败儿!”
徐陵低下头去,却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徐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笑意。
有了桂氏的吵闹,徐承宗无奈的只禁了徐隃的足,只是他那一脚踢的过重,徐隃的肩上青紫了一片,桂氏更是心疼,让人取了金创药亲自给徐隃,又亲自去厨房看丫鬟给徐隃煎药。
徐陵这边也让人找了宫中的金创药回来,交给槿娘,“抽空给三弟送去,因着你六姐姐的事儿,他对你有些埋怨,你别在意!”
槿娘点了头,她才不在意,只要徐三公子不给她添乱,她不会自讨没趣撞枪口去的。
她将金创药交给了翠玉,“让人给三弟送去!”
翠玉接过金创药出了屋子,就看到月华站在院子叹气,便冲着月华道,“小姐说,让你把这个给三少爷送去!”
传消息的事儿哪有几桩,这个丫鬟什么事儿不干,成天就在这里叹气,让人看着就烦,好不容易有点她能干的差事,不如就给她干,也省得闲出病来。
月华抬起头,有几分高兴的接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有差事做,又能出这个院子在府里逛逛,总比成天在这院墙里叹气强。
翠玉转过头去,回了花厅,她并不知道,就因着她没有亲自送这金创药,却弄了多大的事儿出来。
徐隃虽然被禁足了,可荣国公府的事儿并没有结束,三日后的一个上午,就在翠玉叫了几个陪房过来见槿娘的时候,绿柳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把小丫鬟都撵了出去,绿柳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出来,“小姐,荣国公府果然被人告了,顺天府刚刚已经去荣国公府问询抓人了,受牵连的还有黎家的三公子和周家的大公子,咱们家的三爷因着前几日被侯爷报了重病,这才躲了一劫,不过可能过两日也会有人来问话,恐怕结案之前,都不能出门了!”
槿娘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圈套,若是不然,怎么把这几家都弄到了一处?好在白家已经全身而退。
却不想绿柳又道,“这事儿还没有暴出来,是墨雨跟我透的口风,恐怕这事儿传出来得到明天了。不过,上午府里的辛妈妈让人给冬桃送东西的时候说,荣国公府的人明日要给六小姐下聘!”
这个时候下聘?若是荣国公世子死在了里头?六娘岂不是要守寡?槿娘吸了一口冷气,她站起身来,脸上掩不住的焦急。
翠玉却是冲着槿娘摇了摇头,“奶奶,这事儿还没有暴出来,您可不能轻举枉动!”
翠玉说的是对的,槿娘如今是徐家的人,这事儿就算要管,也得支会徐陵,徐承宗好不容易才把此事撇开,将徐隃保了下来,她若是一个不小心再把徐家扯进去,恐怕徐承宗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可是,若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槿娘却是做不到,她犹豫的看了一眼翠玉,还是下了决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