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送了,就让小云送一送我!”
小云将槿娘送出了院子,这才叹了口气,“小姐不是那爱争的性子,府里的下人们又太会看人眼色!我爹虽是大管事,管的却是外院的差事!”
槿娘点了点头,“若是缺什么,回头打发人去我那儿说一声,从我那儿匀一些过来也就是了,实在不行,还有二爷呢!”
小云曲膝福礼,“奴婢替二小姐谢过奶奶了!”她也想明白了,日后总是要配人的,若是徐纤儿能嫁一处好人家,她说亲也好看的多,自然比以往要用心。
回了杏红院,就见绿柳脸色有几分不对,槿娘便回卧房换了衣裳,绿柳这才凑过来道,“二爷刚刚回来换了衣裳!”
早上刚上身的,怎么突然就换了衣裳,“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绿柳摇摇头,将那件宝蓝色的直缀取过来,“是有一处开线了,因着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竟没有发觉!”
翠玉凑过来看了一眼,却是皱了皱眉头,槿娘见了便把衣裳递过去,“你自己看看,可看得出什么?”
凑到窗户口,仔细看了半晌,翠玉这才抬起头,“这处开线是有人剪开的,不是挣开的!”
翠玉的针线活比她和绿柳都好,可也不是格外出挑,绿柳不禁问道,“不就是开线了么?姐姐如何看出来的?”
翠玉笑着指给二人看,“奶奶您仔细看,这线头处略显平整,若是挣开,又怎么会这样平整?”
果然,断线的两头,确似有几分平整。
翠玉又拿了针线笸箩过来,取出一根同样的线,两手一抻,线断成两半,两相比较,果然是不同的。
槿娘脸色一变,“这衣裳二爷什么时候穿过?又是谁收到柜子里的?”
翠玉想了想,“是认亲的那一日穿过,因着午饭时弄脏了,回来便送去了浆洗房,前儿送回来的时候是我收下的,之后就被收到了柜子里!”
浆洗房送来的衣裳总要检查一番的,翠玉很肯定的道,“因是二爷的东西,我便更仔细,收起来的时候定然是好好儿的!”
槿娘的脸色一沉,“这杏红院,得空要清理一下了!”
翠玉也是跟着脸色一遍,“奶奶说的是,恐怕日后这吃食上也得小心着些!”
晚饭之后,槿娘便叫了翠珍和冬桃过来,冬桃额头上的淤青已是消了,只是翠珍的脖子还没有全好,只是结了疤,但好在如今是冬天,穿着高领再留几缕头发在耳后垂着,也就给遮过了。
“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就出来当差吧,冬桃过几日跟我回一趟娘家,也免得你祖母惦记!”槿娘的话音刚落,就见冬桃的脸上现出喜色。
上一回回门的时候她就没能跟着去,若是这一回再不去,恐怕老太太走前未必能见着了。
二人应了是,槿娘又嘱咐翠珍,“二爷的东西还是交给素馨,你只管着我的衣裳就成!”
待二人退了出去,便有小丫鬟回禀,“月华说有事要见奶奶!”
槿娘心里一笑,她还正要找她呢,便让小丫鬟们退出去,“只让她一个人进来就好!”
月华有几分慌张的走进来,娇美的脸一直冲着地,头也不敢抬的跪了下来,“奶奶,今儿在碧桃馆,三少爷说奶奶上回送的金创药不错,问奴婢还有没有,奴婢不敢答,只让三少爷去问您,三少爷不太高兴,这才走了,奴婢说错了话,这才惹得三少爷不高兴,还请奶奶饶了奴婢!”
槿娘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月华跟她说的竟然是这个事儿。
这下连准备好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叹了口气,“不过就是一点子药罢了,回头给他就是了!”
月华磕了个头,“谢过奶奶大恩!奴婢回头亲自送过去,再跟三少爷赔不是!”
槿娘对着翠玉道,“去把二爷上回拿来的那几瓶子药再拿两瓶。”又对着月华道,“你这会子就去吧,回来也不用回禀,歇着去就是了!”
月华听了吸了一口凉气,又磕了个头,这才接了金创药退了出去,待出了院子,才抬起头来,脸上却难掩激动。
次日的一早,冷砌起了床,才发现月华睁着眼睛躺在对面的床上。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月华转过头来,脸上笑意浓浓,“昨儿个去见大夫人了,说了好久的话才放我回来,回来的时候你都睡了,怕吵醒你,就没点灯!”
看着月华的脸上闪着不同以往的光彩,冷砌只觉得这朵美人花似乎在大夫人的一番说教之下想的通透了,就像一朵盛放的花儿,比以往更加娇艳。
她笑着起了床,“大夫人是怕你不高兴吧,姐姐放心吧,就算是提拔,你也是大夫人的人,又长的漂亮,素馨再得老太太喜欢,恐怕奶奶还不高兴呢!”
月华淡笑不语,眼睛看着别处,思绪却早已飞得远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