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寂静的桃花村中,只有零星的灯火还亮着。昏黄的烛光,在清冷的夜空下,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温暖。
村里大多数人都已入睡了,满天的繁星,灿烂辉煌。
在星光的映照下,村中小溪边的蜿蜒小路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看样子是个少年人,正冒着春寒向村子的东边匆忙地走着。
他穿着件破旧但却干净的皮袄,背上背着一个麻布包,左手虽拿着火把,却并未点燃,是以急忙赶路的他,总是跌跌撞撞的,但他的脚步却始终坚定不移地一路向前。
他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猎刀,猎刀在星下闪铄着清冷的白光。少年的手紧紧地握着猎刀,一刻不敢松懈。
溪水静静地流淌着,水面上星光点点,如梦如幻,更有桃花清香,一路相随,少年人却无心欣赏。他的脸庞在清冷的星光下看来,是那样的冷峻、坚毅,而他的眼神中却隐含着炽热的光芒,那是衷爱尘世的心才能拥有的光芒。
一直走到回头望不到村里烛光的地方的时候,少年人才伸手取出火种,将火把点燃。火把将眼前的跟照亮,看得清路后,少年人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几乎像是在跑步。
这个深夜独行的少年,正是父亲病危的楚逸飞。他所以深夜独行,是不想村里的长辈们因为担心他会出事,而不让他冒险去找紫玉灵芝,更不想让邻家小妹小兰跟着他去冒险!他知道小兰虽然年纪小,又爱哭,但为了亲爱的人,她却可以奋不顾身。
走了很久,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少年人也已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村里人狩猎一般很少超过这里的。再往前走,就得披荆斩棘了。
楚逸飞举目看了一眼苍茫无际的夜空和连绵起伏的群山,突然深恨自己不会道法仙术,否则此行便可御空而去,轻而易举地采到紫玉灵芝,为父亲治伤救命了。
这一刻,他的心中更加坚定了修习道法仙术的决定,对诸般仙家奇术的向往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切高度。
楚逸飞长出了口气,将心中暂时看来不切实际的梦想抛开,将火把熄灭,双手紧握着猎刀,当下更不迟疑,挥舞起猎刀,在茂密的野草丛中开出一条路来,向着奇峰山的方向缓缓前进。只见他头发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清冷露珠,脸上却是热汗如流,贴身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桃花村响起了公鸡的啼鸣声,此时大多数村民还未起床,但楚逸飞家旁边的一幢小木房顶上,却早已冒出了炊烟。
那是楚逸飞紧邻小兰的家,此刻面貌清纯可爱的小兰,正在灶后帮她母亲烧火,阵阵药香从锅里飘散而出,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显然母子二人是在为楚逸飞的父亲煎药。
小兰极为认真地烧着火,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火苗,时而往灶里添点柴火,用心地控制着火候,因为郎中说煎药要用文火。那认真的模样,竟不比修真炼道的炼药师们逊色。
锅里的药虽是好药,但再好的药,如果可以,还是不要的好。
锅里的药虽是好药,但郎中说这药对楚伯伯的病却收效甚微,不过即使如此,小兰仍然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心想也许楚伯伯喝了她煎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温暖的火光映照着她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让她的心里升起了更多的希望。她不但要为楚伯伯煎药,她还要跟小飞哥哥一起去奇峰山寻找紫玉灵芝。这是昨晚她们说好的。
药终于煎好了。
小兰飞快地跑去拿来饭碗,抢着要将滚烫的药舀到碗里,又找来干净的湿抹布围在碗的表面,急着将药送去隔壁楚逸飞的家。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摔倒将碗里的药给洒出来。
她母亲本来是想自己端去的,可是看到女儿那认真的模样,也就不去阻拦,跟在她身后一起向楚逸飞家走去。
“小飞哥哥,药煎好了。”小兰来到楚逸飞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也不等他来开门,就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小飞哥哥——”走进屋里,小兰却意外地没看到楚逸飞,她接连叫了几声,却也不见有人回答。
小兰和她母亲一起来到楚默身旁,楚默一直没有睡着,疼痛使他无法入睡,他已经病重得有气无力,头发也在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小兰母女二人看得心疼,当下眼眶就又红了,母亲和蔼地对女儿说:“让我来吧。”说着就伸手接过小兰手中的碗,坐在床沿上,喂药给他喝。
小兰看母亲给楚伯伯喂了几口药,便起身到楚逸飞的房间找他。谁知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娘,小飞哥哥不在屋里!”小兰从楚逸飞的房里跑出来,一脸担忧与震惊地说。
小兰的母亲帮楚默喂着药,看着眼前衰弱得奄奄一息的他,脸上早已挂满了泪花。此时听说楚逸飞不在房里,更是不禁深深担忧,她知道他一定是趁晚上天黑独自一人前往奇峰山了。顿时深怪自己疏忽大意,早该想到他本就是只愿助人,只不愿接受别人恩惠的小孩的。事已至此,便赶紧对小兰道:“小兰,你来喂楚伯伯喝药,娘是叫去隔壁的叔叔伯伯,让他们帮忙进山去找小飞。”
小兰含泪点头,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看着母亲出了门,这才开始给楚默喂药。
半个时辰后,喂完药的小兰安顿好楚默,便也飞奔出门,向着奇峰山的方向跑去了。
时光飞逝,天再一次地黑了。
漫天星斗下,黑压压的大山深处,隐隐约约可以望见一点缓缓移动的火光。
夜色苍茫,无边的苍穹下,火光是那么的渺小,但火光又是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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