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宋修文觉得很别扭,一直知道,落兮与她的父亲很生,可是没想到,竟生分成这个样子,听着二人的对话,如果不是看着,知道他们是父女,简直以为他们是上司对下属,林叔的态度再和蔼,期间也没有亲情。甚至,林叔对自己,都近便与对落兮。
宋修文有些坐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林叔应该要和落兮单独谈谈,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一眼落兮,落兮没有注意到。
“哦,林叔,落兮,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宋修文歉意地笑笑,看看林学寅,林学寅点点头。宋修文又看一眼落兮,这次,落兮看向了他。宋修文给了落兮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落兮没有吱声。
看着宋修文离开,门缓缓关上,林学寅的脸色渐渐地沉下来:“落兮,你为什么躲着我?”
真是明知故问,落兮盯着林学寅的眼睛:“父亲,您为什么非要见我?”
林学寅恼怒道:“我是你的父亲!”
落兮慢慢地说:“父亲,正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我才躲着你。实际上,我们不是彼此都不愿意相见吗?”
“你……”林学寅气结,落兮这是专门在气自己。
看到父亲生气了,露出了他本来在自己面前常见的状态,落兮微微放下了心,不知为什么,父亲越是和蔼可亲地面对自己,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
想了一下,落兮斟酌地问:“父亲,您为什么非要我回京城?”
林学寅重重地“哼”了一声才道:“你是我林学寅的女儿,难道还要去给别人打工?你让我的面子放在哪?”
这话是实话,只是,是实话的一部分。
既然父亲说了一部分实话,且丝毫不提昨天的事,落兮决定也不提,也说一部分实话:“我在这里经营一个福利院,修文还有几个朋友一直在帮我,现在,福利院正在设计施工阶段,我离不开。”
林学寅却是不知道福利院的事情,听到落兮说起,一愣:“什么福利院?”
落兮也是一愣,跟着就明白过来,宋修文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汇报给父亲,对宋修文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
落兮简单地把福利院的事情说了一遍。林学寅却是相信了落兮的话,先入为主地认为,福利院主要是宋修文在资助,落兮手里有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
心里不以为然,林学寅还是点点头,带着欣慰的语气说:“你的母亲若是还在,知道这些,一定会开心的。”
落兮的鼻子忽的酸了一下,母亲,最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早已不在了。
“落兮,还记得你母亲留给你的那支木簪子吗?”林学寅的声音很是慈爱:“你母亲还在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说,这个簪子是留给你的。”
落兮点点头,那支簪子,昨天,已经和母亲的其它遗物一起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今日,自己头上别着的,是另一把藏红色的木簪子。
“可能是老了的缘故吧,这些年,我越发地想念你的母亲,你母亲的微笑越来越常出现在眼前,你,很像你的母亲。”林学寅叹息着,眼神有些迷离。
好一会,林学寅才恢复了常态:“让我再看一眼它吧,好久,没有看到你母亲的东西了。”
落兮凝视着父亲,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悲伤,落兮审视着这种悲伤,手,慢慢地摸向头顶,慢慢地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浓密的秀发落在肩上,落兮将木簪子缓缓递过去。
林学寅从落兮的手里接过簪子,摩挲着,语气里是无尽的思念:“十几年了,家里,已经找不到你母亲的遗物了,我还记得,你母亲别着这把簪子的样子,你和你的母亲真像。”
落兮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父亲,竟然不认识母亲的簪子,他竟然没有分辨出,他手里的簪子,并非是母亲留下的那支。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父亲,是那个深爱着自己母亲的父亲吗?
落兮低垂下眼帘,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室内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落兮抬起头来,正对上父亲的眼眸——父亲在观察自己。
落兮很是平静地说:“我记不得母亲的相貌了,我所记得的母亲,就是相片里的母亲,还有这支木簪子,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只要我带着它,母亲就在我的身边,就陪着我。”
林学寅沉默了一会,悲伤地说:“落兮,跟我回家吧,我已经失去了你的母亲,不想再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