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竹不晓得、也没工夫去在意华服女子对自己的感激,因为她此时正跪在堂前,面对母亲沈蓓的黑脸。
原来她不但第一次跟沈蕊走差,后来去追华服女子赠言时候竟又错过了第二次跟沈蕊相遇的时间。而沈蕊因为来回找了两遍都没找到人,竟在一着急之下,发动了全家人一齐来找她。所以蕙竹虽然并没有离开燕饺摊子多远,找到她也并没花多大时间,但是这全家齐上阵的意义可是非同寻常,所以这最后的结果也自然不同了。
别看沈蓓是公认的脾气好,但是那也得看对什么事儿。要知道蕙竹不但她的亲生女儿,还是她唯一的嫡嗣,这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可要她这个母亲怎么办?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虽然沈蓓平日里天天就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事儿都不顾,只是因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所以虽然路上因为要顾及弟妹冯英的面子,沈蓓忍着没有当场好好教训孩子,但是这一回才到家,沈蓓就再也顾不得姐姐沈蕊因有事要留下还没走,拎过蕙竹便劈头盖脸的教训了起来。
沈蓓到底是家主,所以这一黑起脸来,别说身为小孩子的芷竹跟杺竹吓得赶忙都藏在了父亲们身后,就是身为夫郎的俞氏卫氏二人,也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俞氏心疼孩子,不由插嘴求了两句情,可是没想到沈蓓不但没熄火儿,反倒生气的怨他‘慈父多败儿’不该娇惯的蕙竹无法无天,接连发生意外。
俞氏被沈蓓说的眼泪一串串儿的往下掉,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性子太软,还是真觉得愧疚,竟是低头再不敢说半个字来。而卫氏原本见俞氏说话还想着张口帮腔,但是一见沈蓓连正夫俞氏的面子都没给,他这个侧夫也就只好乖乖的站在俞氏后头,闭嘴安抚两个孩子。
至于沈蕊,她虽然是沈家这一脉的当家家主,但是老子教训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她管再多也管不到妹妹家里的事儿,更可况作为一个合格的长辈,她也认为应该好好说说,让蕙竹长长记性,省的再出事让家中担心。
而这,正是最传统的父母之爱,亲人之情。所以虽然表达的方式太过古板,但是看在蕙竹眼里,却是分外感到亲切,因为前世她的父亲、爷爷、太爷爷,在真正为她着急的时候,都会变身成这样的愤怒狮子!
不过亲切归亲切,蕙竹也不是那真正不懂事的小娃娃,俞氏这个亲爹一直待她好,她自然舍不得让他因为自己受连累,于是赶忙低头认错道:“娘,蕙竹知错了,您快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好!”
“嗯?唔~”沈蓓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最是倔强的女儿居然主动认错?一时间原本还要继续的千言万语不由就堵在嘴里。不过当父母的没有不觉得自己孩子好的,所以虽然有些惊疑,但是想想孩子也是在一天天长大,沈蓓也就自然而然的受了蕙竹的这个小变化。
自然,作为传统家长,孩子认错了,便是不大罚也是要小惩以示警戒的。所以沈蓓虽然不再继续教训蕙竹,但是也开口就是要抄写《儒子》十遍。
虽然《儒子》作为启蒙书籍,其中篇章并不算多,但是抄写十遍也算是个大工程,至少也得十天八天的才能完成。不过只要能让眼前的事儿快点过去,别再让沈蓓生气,全家人跟着担忧受气,蕙竹觉得就是超五十遍《儒子》也值得。反正原本自己就每日里都要练字,些什么还不都是一样?
蕙竹自觉得这惩罚跟没有一样,所以在沈蓓示意她可以起来后,一个高儿便蹦了起来,而后扑到俞氏怀里。蹦蹦跳跳本来就是小孩子的脾性,沈蓓虽然才教训完,但是也不会怪才七岁的蕙竹不稳重。不过随着‘哗啦’一声,什么东西落地之后,不但是沈蓓,便是连沈蕊,脸上都不好看起来。
“跪下,你这个不孝的小畜生,说,这是打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比起刚才严厉中带着爱护的训导来,沈蓓这一句可以说是格外愤怒跟担忧。
而俞氏一看则是赶忙拉着蕙竹道:“女儿,你说实话,这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捡来的?”
一听这两口子的问话,蕙竹顿时满心抽搐。哪有这样当父母的?一个不等问话就定罪,一个却是不等答话就给开脱,这两口子,还真是一对儿。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腹诽,要蕙竹说,那还真是嫌皮痒痒了。于是她赶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这是我赢的!”
“赢的?”蕙竹一说这话,沈蓓两口子相互看了一眼,面上却是不约而同的都凝重了起来,显然是有了某种不好的联想,例如~赌博。而蕙竹看着这两口子的表情不对,似乎不但不高兴,反而如临大敌,顿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赶忙道:“真的是我赢的。这鎏金簪子跟银手镯是赛诗会上赢的彩头,这金链子则是一位大人考我时奖励给我的。”
“赛诗会?”就在蕙竹解释完,小心查看沈蓓夫妇俩的表情时候,同样也一直在为蕙竹忧心的沈蕊却是两眼放光忽然插话道:“蕙儿,你说赛诗会,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诗才赢得这样的彩物?”
蕙竹一听立时明白沈蕊这是在求证,于是赶忙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这下子,也不用看沈蓓的脸色了,因为沈蕊听了立时开心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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