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顾老爷子都没有提腌菜的事,徐氏憋了一肚子的火,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每个月多出了五十文不说,目的却仍旧没有达到,还要给大房请工匠,所以最近那脸色就跟涂了锅灰似的,黑的不能再黑了。
顾应全夫妇倒是忙里忙外,给小儿子布置新的房间。
幸好原本的堂屋不算小,隔了一半给顾明益住,也算勉强过得去。
顾春芽四处看了看道,“我看咱们得打个书桌,不然明益在哪里练字呢?虽说他经常跟小景哥学习,可小景哥到底自己也要念书,咱们老去也不行,明益可是天天有空的,平时在家自个儿能练练字,也方便看书。”
“倒确实是,我也说觉着少了什么,”杨氏笑道,,“一会儿你跟冬儿去二郎那儿问问,打个桌子多少钱。”
“床也要打,我索性一起问。”顾春芽出去找顾冬儿。
两人便上街去了。
顾冬儿却是要先去双庙街。
“最近四婶也干活了,我空一些,去张大娘那里看看有没有绣活接。”
顾春芽忙道,“别去了,咱腌菜卖卖足够用了,绣花多累啊。”
顾冬儿笑了,“绣花好玩呢,我少接一点,能补贴补贴家里,也能练习一下,不然跟柳大婶学的本事都得忘了。”
原来她自己也喜欢那个,既然可以当娱乐活动,顾春芽就不阻拦了。
二人便去了张大娘那里。
张大娘见到她来,很高兴,“哎哟,你来得巧呢,我正好接到一批大活儿,你来绣最好不过了,要求很精细,你看看。”她拿了好些布出来,颜色各异,都是上好的料子,“绣些寓意好的鸳鸯,牡丹在上头,都拿来做荷包的。”
“这么好的布做荷包?是哪家的呀?”顾冬儿惊讶的问。
张大娘的神色有一些奇怪,她看了看那姐妹俩,“是司徒家要做的,好像那司徒公子要成亲了。”
桐平镇并不大,谁家有些事情,总会被人晓得,更何况,那日顾夏荷是坐了司徒家的马车回来的,那么大的马车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岂会不被人注意,自然就传开了,后来司徒公子又送了两匹丝绸来,也不知李氏有没有因为想炫耀,告诉了别人。
所以张大娘有这表情是正常的,顾春芽问她,“大娘可晓得定了谁家的小姐呢?”
“像是姓孟,不是咱镇上的。”
顾春芽有些想不明白,“司徒公子的父亲不是在京城做官的么,难道娶亲要在咱镇上呀,不去京城?”不然京城那么多能工巧匠,何须让张大娘接手绣活。
张大娘就笑了笑,“这些富人家的事情我哪儿清楚,不过这司徒公子……”她后来还是没有说,觉得两小姑娘懂的事情少,有些话也不方便讲。
最后顾冬儿接了十个荷包,答应十天内送过去。
看来司徒公子很快就要娶妻了。
可徐氏跟李氏还在做春秋大梦呢!
“要不要告诉奶跟二婶一声?早些知道,她们也不折腾夏荷姐了。”顾冬儿皱着眉。
顾春芽道,“不用咱们操心,她们肯定很快就会晓得,不然你去说,谁知道她们会怎么想,还当咱们幸灾乐祸呢,奶现在可是更恨咱们了。”
顾冬儿想想也是。
两人随后就去了周明鑫所在的家具铺子。
要说这顾家二郎,也是可怜,才十岁就被徐氏赶来学木匠,要是放在后世,那才在上小学呢,更何况,顾明鑫也不是多勤劳的人,往常在家里也都是玩,懵懵懂懂的,现在却每天都要听师傅训话,一直到晚上才能回来。
她们到的时候,顾明鑫正在哭鼻子,见到她们,很有些不好意思。
“明鑫,咱要做一张床跟一张书桌,要几个钱,你可晓得?”顾冬儿假装没看见他的狼狈相。
“要,要多大的?”顾明鑫问。
“就是正常的大小,都是给明益用的。”
“哦,还得看什么木料呢。”顾明鑫回头喊了他师傅来。
姐妹俩问了个清楚仔细,顾春芽付了五百文的定金,这便回去了。
听说两样东西一共要收一两四钱银子,杨氏怔住了,光凭他们之前每个月五十文的零花钱,怎么可能攒到那么多钱,虽说手里有一两,可那是老父辛辛苦苦存下来的,要一下子用掉也真是舍不得,她问,“就没便宜些的?明益也还小呢,床也不用太大的,等以后再换也行。”
“春芽已经付了定金了。”顾冬儿道。
“哎哟,你这孩子大手大脚的,冬儿你咋不拦着。”杨氏叹口气,“才挣那么点钱就到处花,上回做那些衣服,娘也根本穿不了那么好的。”
“那衣服明明穿着就很好看,娘得经常穿穿。”顾春芽笑道,“钱么,花了再赚,娘不用担心的,再说,书桌咱们自己付钱,可床的钱得奶来付。”
杨氏就皱起了眉,如无必要,她真不想去跟徐氏要钱,受不得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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