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啊!”
顾应奇被他打的血从嘴巴里流出来,他呸的一声把血沫吐在地上,回嘴道,“还不是你的种好,就是你生的我,你骂我就是骂你自己,老东西,这时候还不知道救我,还打我!你也是该死!早该死了,多清净呢!”
顾老爷子被说得眼前一阵发黑。
两个衙役押着顾应奇走了,他们这才发现徐氏还瘫在地上,一看,竟然还没有醒。
这下事情大了,几个人赶紧把徐氏架起来,往医馆送。
过不到一会儿,杨氏他们来了,顾应华此刻也已经放了出来。
周氏同他们道谢。
大夫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年纪大了,这一摔可重,就是醒了只怕身体也不能动了。”
众人一听,都知道什么意思。
徐氏这是中风了,身体瘫痪了!
年纪大的老人家,本来摔一跤就是大事,徐氏的身体禁不住顾应奇的用力推搡,也是正常的,
可这人一瘫痪,基本上就是废了,顾老爷子也急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要徐氏来管呢,她可是当家主母啊,顾老爷子忙求大夫再好好看一看,可大夫说已经尽力了,只能让徐氏醒转过来,别的实在无能为力。
顾老爷子顿时十分的愁苦。
徐氏后来醒了,果然全身都不能动,一张嘴还是歪着,话都说不出来。
顾应全建议说,要不要去镇上让卫大夫看看。
卫大夫的医术那是绝妙的,顾老爷子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还是得去试一试。
顾应全夫妇就陪着他们回镇上了,顾应华夫妇自然也跟着回去。
过了两日,绑架案子开审,顾应奇被打了二十大板,流放去了东北方向的苦寒之地。
他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相送。
即便是顾夏荷,也在心里恨死了他,再也不会认他做父亲。
顾春芽几个留在县里,依旧继续处理一些事宜。
他们的院子也有人愿意买,讲好走之前来交付款项,已经付了定金,三位师兄家里也在收拾,只不过那两个是有妻子的,比较稳当。顾春芽闲时,就去庞元济那里看一下,她还记得当初庞元济听说去京城的反应。
他肯定藏了什么事。
庞元济的东西果然一点没有动,完全不像要走的样子。
顾春芽皱了下眉,说道,“等我爹娘回来,咱们就要走了。”
庞元济道,“我晓得,到时候还请你告诉师父一声,我去不了了,哪日等师父回来,徒儿自会继续侍奉。”
“你不去?”顾春芽惊道,庞元济竟然还敢真的违抗师命。
这很不寻常啊!
她想了想问,“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也能给你想个法子。”
庞元济摇摇头,“没有法子的,反正我不愿意去京城,就当对不住师父了!”
若是平常时候,顾春芽兴许会替他在王清求个情,可王清活不了多久了啊,若是庞元济不去,只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相信,庞元济将来得知真相,一定会十分后悔的,世上最令人心痛的便是没有后悔药。
她只能把真相告诉他。
“七师兄,实不相瞒,其实师父是得了重病,才叫我们去京城的。”
庞元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渐渐地,他的眼神茫然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说什么?”
“师父活不了多久了,信里说,兴许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顾春芽黯然道,“七师兄,你又怎能不去呢?”
“不会的,不会的!”庞元济叫道,“你在骗我,你是诓我去京城呢,是不是?”
顾春芽心知他难过。
她与王清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跟随王清都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所以庞元济一时才会接受不了。
他冷静下来,自然会好的。
顾春芽不说话,只看着他。
庞元济一个人发疯,不停地摇着她,后来终于哭了,好像孩子般伏在她的腿上。
眼泪把她的裙面都打湿了。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道,“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早些告诉,我们也好早一些去见师父!”
“师父还在回京的路上,你早去了也见不着。”顾春芽叹一声,“我也是不想你们伤心,早些晚些,总是晚一些好。”
庞元济道,“可你一个人不也难过吗?你这傻瓜!”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抱了抱她道,“算了,两位师兄,暂且还是不告诉罢。”
顾春芽点点头,两个人遂开始收拾行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