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不对?”
“你说呢?”她反问。
他有些不耐烦,“大差不差罢,种地的都是靠天来吃饭,天好,自然就丰收,不然收成便不行了,还有遇到旱灾水灾的,更是没收入了。”
顾春芽目光一沉,“你是嫌我啰嗦了?”
“怎么会,只是……”傅琅揉了揉眉心,“是我觉得算这个烦,以往也没好好管,你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答。”
这些田庄每年都上缴钱的,他收了就算了,也没去想数目对不对,当时他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分着呢,而且卫大夫又不管他的家产,王昌平给他看看,又是喜欢唠叨,他也是听不进去。
顾春芽摇摇头,“你也真是的,虽说钱是用不完,可这些家产都是你祖上,家人挣的,你不好好看着,早晚会被人吃光抹干净,别看好像一年两千多挺多了,可就我看,远不止这么多呢。”
“他们还敢扣钱了?”傅琅有些怀疑,“不怕被我发现,给打残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命都敢不要的,只是打残怕什么?”顾春芽忍不住嘲讽他,“再说,你从来不点算,他们早就了解你的作风了,更是不会害怕。”
傅琅哦了一声。
见他阴沉着脸就要出去。
顾春芽忙拉住他,“你现在摆威风晚了,就是问也问不出来,你对种田懂多少?他们种了什么你又知道?是稻谷,小麦,花生,高粱,还是也有果树呢?庄上又养了多少牲畜,每年卖出去几头……”
不等她说完,傅琅做手势打断道,“算了,算了,我早说叫你管,果然不错,我一窍不通,行了罢?这些人都任你处置,我不插手。”
顾春芽哈的笑起来,“真是个懒鬼!”
“没办法,有个精明的娘子,不懒也得变懒啊。”他伸手圈住她,嘴唇往她脸颊上面啄去。
她哼了一声,推开他,“你精明的娘子要做事了,乖乖在里屋等着,堂屋让出来。”
“不用我在?”他挑眉问。
“不用,就我问他们话,你这脾气,万一忍不住提拳头砸人,可不是打草惊蛇?”
“把我想成什么了!”他对外面的丫环道,“等他们东西搬好了,都叫进来。”
顾春芽见他不走,叮嘱道,“那你得压着脾气,我问什么,你别管他们怎么回答,只当做什么都不在乎,跟你以前一样。”
“行。”傅琅答应了。
过了会儿,那些人事情做好了,两个丫环便领着进来堂屋。
众人行礼请安。
顾春芽仔细瞧了瞧,发现才五个人,便问道,“其他人呢?”
“回太太,他们都是庄上的杂工。”
那人的意思是那些人地位太低下了,她跟傅琅完全不用见他们。
顾春芽点点头,问道,“你们都是哪个庄上的,刚才人多,我一时也没有记住。”
当先说话的那人便道,“小的叫成春荣,这是我弟弟成春林,是在吴县的田庄上的,因为离得远,本来也想带些活的牲畜来给爷跟太太,但也不成,倒是有腊黄羊腿,腊野鸡,让爷跟太太尝个鲜。”
新鲜的没带,带了腌制过的野味,也算是一片心意。
顾春芽笑了笑,“野黄羊倒是没尝过,谢谢成管事了。”
吴县是三处田庄中最大的,一共拥有五十傾良田,又是在鱼米之乡,收成定是最多的,若是她没有估算错,一年总不会少于两千五百两。
当然,若是遇到天灾又未可知了。
她又去看另外三个人。
“回太太,小的叫袁登,是云县庄上的。”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说道,又指着他身边的妇人,“这是我娘子李琴。”
那妇人也是高个子,手大脚也大,见顾春芽看过来,憨厚的冲她一笑。
顾春芽道,“哦,那些鸡羊猪是你们带来的?”
云县就在京城郊外,离此地不过十几里路,不像另外两处田庄,都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路程。
“是啊,庄上养的,以往爷也不住在京城,不好送。”袁登笑道。
顾春芽看向最后一个人。
那人有些焦急,解释道,“回太太,小的叫周大英,原来我爹也想亲自来的,结果病了,他年纪大了,我……不,小的怕他吃不消,说服爹,让小的来,我娘要照顾爹,也没有来,还请爷跟太太见谅啊!”
第一次见当家主母,三个田庄的大管事是该亲自来见一见的,这漳州田庄的大管事却病了,由他儿子代替来的。
这五个人中,此人最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顾春芽看着他,问道,“你们田庄今年上缴了多少银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