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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娇气,倒也好哄的很。
他静静倚在床边,看她跑到门边,还不忘回头和自己招招小手,没有回应她,只是阖眼想了想。
是不是要动点手段,真正地把她要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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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丛生,水流淙淙。
阵阵清新的风儿迎面掠过,她自来了这里后一直不曾挽发梳鬓,此刻乌发松松扎着,即刻就被吹扬了起来。
系着的红绳亦是松了,溜了几辔头发搔的粉颊轻痒,好似是方才江霆逗她的举动一般。
她抬手一捋,捋到了耳后。
省得它恼人。
“嬷嬷,花匠怎么打理的花呢,啧,这些虫子飞来飞去,爬来爬去,真教人糟心。”
侧边越了几簇花丛,有如黄莺般的娇啼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连埋怨的口气都很动人。
这声音又和小杏的不同,若果说小杏是自然而成的吴侬软语,这就是故作的娇语嗲声,男人听了*,女人之间可是相当厌恶的。
“哎呦,娘娘您身娇玉贵,只在宫里待着就是了,好端端的要来这里赏花。那些飞虫最爱往肌肤滑嫩的人身边钻营,可不就让您烦心了。”
老嬷嬷一番连嘲带讽,指桑骂槐,听的穆慈面容微僵。
要不是想彻底把对手踩在脚底下,谁爱奉承你们这些古人?再如果不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失了先机,她也不会动用这样的计策。
虽说她们这些玩家死不了,向导也不会让她们出事。但一番皮肉伤是免不了的。
说不准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她总归是个现代人,虽然平日里的作风一贯强硬,但这些耍阴偷奸的手段很少用。然而她做事讲求效率,让她等对方攻略完成了,再换下一个对象,她就更不甘愿了。
对比之后,她决定,下作就下作吧。
本来就是不忌各种手段的游戏。
“花朵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这位李贵妃娘娘她是见到过的,曾和皇帝一起假惺惺的去营帐子里探望受伤不能打猎的江霆,皇帝还没说话儿呢,她就哭啼着和死了亲人一般。别的不说,惹得皇帝频频看她,又怜惜非常是真的。
至于皇帝,外界传他勤勉、不好女色,她觉得不尽然。至少皇帝那种堪比X光线的目光,实在让她起不了好感。
从一个人的品位更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如果皇帝不喜欢这种调调,人李贵妃也当不了宠妃。
她目光一转,看到李贵妃旁边跟着穆慈,心底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因此待人走近时,一番礼数做了个周全。
不想为这个招惹麻烦。
穆慈倒还占便宜一同受了她的礼。
“起吧。”李贵妃用下巴看人,轻飘飘一个眼神抛过来,声音却是娇滴滴地腻味人。
“谢娘娘。”
小杏再低了低肩,起身的动作亦是慢条斯理,十分规矩。更有一种流畅自然的天生气度,让李贵妃目光一凝,瞥了眼穆慈。然后,手抚鬓边时轻轻一拨,那根象牙白的雕花簪就滚了下来。
“啪”。
“金尊玉贵”的簪子跌折了两半。
李贵妃更像是被起身的小杏冲撞了似的,身子向后一仰,频退了两步,口中娇呼:“哎呀——”
“娘娘!”
张嬷嬷夸张的扶住了李贵妃,转眼间,一双污浊的眼睛对小杏怒目而视。
小杏被这一番做作的动作看的微怔,而后迅速地反应过来,直直地朝穆慈看去。
穆慈微微抬首,嘴角轻扬起细小的弧度。
“娘娘!这可是圣上前儿刚送您的象牙簪子,说是南蛮进供的,您戴着好看,让您好生收着呢。”张嬷嬷满是痛心的把簪子拾了起来,转眼就眼冒火光的对准小杏,“没规矩的小蹄子,御赐之物你也敢砸!?”
她一个大步上前,唰一下扬手就甩了一巴掌下来,手里还捏着断簪,眼看着簪尖就要戳进小杏的皮肉里。
这一下要是真挨了,容貌被毁不说,再心狠一点划到脖子上,整个人都跟着没了。
小杏反应的不慢,张嬷嬷虽然出其不意,但她下意识地遇到危险就往边上一闪。只下巴被甩出了四个指头印,也足可见张嬷嬷用力之深。
然而张嬷嬷有备而来,一点都不着急。
她皱着老脸,冷笑:“不服教训的人嬷嬷我没少见,这一下你不挨着,有你受的!”
她一拍手,左右两边立即有两道阴影罩了下来,将小杏夹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