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皇上又翻了秦昭容的牌子。”宫女替司徒贵妃系上了披风,“冯嫔被册为冯婕抒。”
“翻了牌子又能怎么样?皇上如今可做不得那等事了。”司徒贵妃冷笑一声。
可虽然是这么说着,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所以,手里做工精美的簪子,就很不幸地沦为了两截。身后的宫女一句话也不敢说,最近司徒贵妃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差。因言语获罪的宫女已不知凡几,哪怕平日里再亲近,暴躁的司徒贵妃也会扔了杯盏叫人拉下去杖责。
“皇上还是喜欢往秦可儿那里跑……往日咱们的孝敬可不少,如今却把秦可儿的牌子放在最前头,她没亲没势的,哪里来的东西打点?”司徒贵妃气闷,可是底下的宫女却谁也不敢回。
皇帝果然是又到了晓清殿。
秦可儿奉上了茶:“天气虽热,还是少用冰的好。这温热的茶喝一盏下去,通身出一层汗反倒觉得舒爽。”
“你说得倒也有理。”皇帝笑道,看着秦可儿蛾眉婉转,一袭金红色的宫装,却别出心裁地做成了窒息窄窄的袖口。束着不盈一握的纤腰,竟是无比的艳丽明媚。
“可儿,这一阵儿,怎么变得更漂亮了呢?”皇帝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女大十八变吗?两年前,可儿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秦可儿白了皇帝一眼,“皇上试试这个,用冰镇过了的。”
皇帝看了一眼她手里托着的水晶碗,几颗西域来的葡萄,紫光水润,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秦可儿则挽了袖子,仔细地剥着皮。嫩白的手指,衬着那紫皮绿肉,更显得秀色可餐。
“你这里倒是稀奇,先让朕喝热茶,再来冰镇的葡萄,算作什么道理呢?”
秦可儿笑道:“皇上一路披着暑气过来,自然是要用茶热热地蒸出来。这会儿暑气解了,用些冰镇的东西便不妨了。”
“跟着太医学来的?”皇帝享受似地从她的掌心吞了葡萄,还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惹得秦可儿咯咯娇笑。
“皇上,你坏死了!”
她说着的眼睛,媚眼这么一抛,便是万千种的风情。但是,却又并不过份,仿佛只不过是无意为之,很快收敛了低头剥葡萄。
皇帝怔怔地看着她:“怎么这时候才变得这样撩人呢?”
秦可儿可不怕皇帝还能做些什么,她问过陈正来,自己也查阅了不少资料,知道皇帝吃的丹药里,用了一味汞,又叫水银的东西,早已把他掏空成了一个壳子。
虽是每夜留宿,可也不过是坐着说说话罢了。便算是一个仙子落在皇帝的面前,也只是有心无力,用眼睛吃吃豆腐而已。
“再吃一颗。”秦可儿笑着把葡萄喂进了皇帝的嘴里,“皇上可不能每天都上晓清殿来,听说司徒贵妃拿住了好几个宫女出气了。再来几回啊,别说蘅芜殿,便是晓清殿,也架不住她这么折腾了。”
皇帝的脸沉了下来:“她又来闹了?”
秦可儿叹了口气,手指不停地又剥了一颗:“可不是么!太后娘娘虽说着我也跟着协理六宫的事务,不过是存着让我学着点儿罢了,又不是真的交代什么事。谁知司徒贵妃倒当了真,竟三不五时地让我去给她请安去。如今,我都不敢带宫女过去,每回总能找出些什么,让跟着我的人遭了殃。”
“你跟她一般是协理六宫,听她的做什么!”皇帝大感不悦,忽地目光一凝,“可儿,你的手臂上又是怎么回事?”
秦可儿露出来一截白藕似的手臂上,竟有一条长长的血痕。皇帝亲手替她挽了袖子,才发现这条血痕竟是直达臂肘。
“没什么,不小心罢了。”秦可儿掩饰般地想要把衣袖放下,可皇帝却仍握着不放。
“你这里跟着的人再忠心不过,怎么不小心到这种地步?”皇帝大怒,“你又替司徒静遮遮掩掩,你这善良的性子,日后总是有吃不完的亏!”
秦可儿低眉:“那又怎么着呢,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又素来作筏子作惯了的。皇上总不翻她的牌子,总要找着借口来找我的不自在。所以啊,可儿才劝皇上,好歹去蘅芜殿多坐坐,免得有找不完的借口。”
“这么着吧,明儿朕跟皇后说一声,提一提你的品级。免得在九嫔之列,又给她借口闹。”
“皇上,可儿不是这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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