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敲着边鼓。
“嗯,风雷,以星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如果有实现的可能,我也在这里感谢你的支持了。”安导微笑着帮腔。
“安老,您还用跟我客气,这点小事给我半天时间去准备一下,旁晚之前,一定准备好肖以星说的雪景。”戚风雷朝安导点了点头,许下的承诺却是为了心中的宝贝儿。
肖以星微微抿着嘴角,最后只简单的说了句,“谢了。”
戚风雷冷哼了一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虽然还有几场的细节需要讨论,但是殿外的光线已到最佳效果,安导下令,开始拍进店的镜头。
一令下,全局动,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到自己的任务上,白珏的威严气势在镜头前让人生寒,安殊在献图时为了恩人荆轲而留下的一颗致命的眼泪,肖以星和白珏为了几个高难度的对打动作,重复着失败和再战,整个剧组都在高能的运转,落下了一个个难忘的瞬间,幕后工作人员和他们都是精神高度集中,每一个细微的配合,都是团队共同卖力成就的,安导连喝一口水的空闲都没有,直到下午两点左右,肖以星的剑尖从白珏眉眼前寸余划过,一场现场观看都惊心动魄的打斗才算完成,剧组才宣布暂时休息。
呼……弦一松开,年轻力壮的肖以星都觉得很是疲累,更何况身体状况不佳的白珏,面色苍白透过底妆都能看得出来,肖以星虽然担心,但是过分的关注也许会引起其他人的猜疑,所以他只是关心了两句,并没有在白珏面前表现的超过一般的尺度。
付左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看着白珏称赞肖以星的努力,那满足快意的神色让付左抿紧了嘴唇。
海礼在下一场开拍前就赶了回来,一到现场就眼观六路的为他忙活起来,脸上虽然没什么复杂情绪,但是肖以星还是能感觉到海礼的心神,有一部分没跟着回来,只是现场的忙碌,让他们没有时间细说情况,肖以星用餐恢复体力,闭目静心恢复精神状态,任由海礼处理瘀伤和细小伤口,房车内一片安静。
“喂,你昨晚怎么了?”文文看到肖以星闭着眼睛,不敢打扰,可是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海礼,“你和那个方特助怎么回事儿,怎么他人还受伤了?”
“我们没什么……遇到打劫的而已,”海礼回答的有些快速,神色难得的透着不耐烦,“让以星休息一下,回去再说吧。”
“切,没什么……”文文虽然不满海礼的敷衍,但是看到肖以星一脸的疲累,也就没有多抱怨,只用手指点了点海礼,意思等着晚上怎么逼供你!
休息时间是短暂的,适宜的太阳光线是不等人的,阵仗从殿内转到殿外,主要的打戏已经拍完,剩下的是带着安殊跟兵卒大将的一些群战,是在荆轲决定放弃刺杀,只为保护秦舞阳时的最后奋战。
可是其实在拍这种群战的时候,比高难度的对打受伤的几率更大,因为那些群演不可能都是经验老到的武行,谁多近了一分慢了一步都是不可避免的。
文文把肖以星脸上的伤口强调了一下,不是特写镜头倒不用多么的精细,整体的气色和眉眼间的厉色才是重点,可是在下笔之前,肖以星却要求他把妆容画的平和一些,这让文文有些拿捏不准。
“平和?可是星星,在奋战死斗中的人怎么会平和?”文文虽然不解,可是还是在脑中重新描画效果。
“嗯,照我说的做吧,这一幕的荆轲已经不是背负着国仇家恨,为了大义而博生路的斗狠,他放下了很多,也知道在这种围困下保护自己兄弟周全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心而挥剑,为了能多护着朋友一刻而最后坚持着,他的内心应该是平静的。”肖以星很肯定,他演绎的荆轲应该就是这样的,或者说身为荆轲的他就是这样的。
安导中午连饭都没有吃,临时加招了很多临演,套上黑色戏装,手执兵器,把肖以星和安殊团团围在中央。
虽然只有最里面几圈儿的官兵装容比较细致,面目肃厉,像那么回事儿,靠外围的就比较充数,各式怪模怪样的都有,可是乍然被这么杀意满满的围困在中间,被无数的利器直指着,安殊还是有点儿眉间发紧,可是刚下意识的舔了下下唇,后颈就被身边的肖以星扣住,登时一愣。
“喂,别紧张,杀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安殊看着近在脸侧的俊颜,脸上的血色印在他的眼中,分不清戏里戏外的一句话,让他的心跳恢复,一种同生共死的慷慨袭卷全身,让他不愿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
!
在响板打下前,层层的包围已经开始缓慢谨慎的转动移步,肖以星挥剑一扫,正式开拍……
安殊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想努力的找一个缺口,可是看到的全是死路,背后的身影是他唯一的依靠,不为同生只为共死,在他准备冲过去夺剑的时候,后腰却被肖以星死死的拽住,辗跃腾挪,被带着躲过一下下的死招,他好像闻到了身后的血腥气息,看到了绽放的血花,眼前的一张张脸都是那样的狰狞,要将他碎尸万段,唯有一道力量是带着他躲过死亡,仿佛凝定的力量从腰间灌输全身,他不怕死,可他不想死,不想忘记身后高大的背影,不想他就这样被人们所以往,不知归处。
安殊的怒吼夹杂着求生的愤怒,可是在被抛转的瞬间,他看到了浴血而战的肖以星,黑发削转,剑辉冷寒,可是那双好看的眼中,不再是一路上的严厉和冷漠,不再是刺杀初时的狠绝阴厉,那里平和的像一片海洋,墨色的海洋,微波回荡浓厚而沉静。
傻愣的一秒,让安殊忘了走戏时的动作,长戟冲面,却忘了躲闪,在危机时刻,肖以星一个回身格挡,寒气擦面而过,冷汗顺着背脊而下,回神瞬间,按照走戏,躲过败兵的利器,横剑于胸,背脊与身后的人紧紧相靠……
包围越收越紧……兵卒聚集不断……
在最后的关头,因为秦王的死令,围攻停止,包围散开,一条狭窄的活路从刀尖间让开,但是只能由一人通过……
咔!!
一场悲壮的生死坚持落幕,肖以星松开了揽着安殊的手臂,却发现手腕依旧被死死的扣着,“喂,可以了。”
安殊好像被惊到,一下跳出了两步,让后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休息区,海礼和文文赶紧上前给他披上了大衣,可是他目光流转间,却定在了场外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上,这样的距离根本看不清容貌,对反肯定也看不清他,但是他还是会心的一笑,刚刚他要扮演别人的主心骨,那么现在他唯一能牵动他心的人回来了。
戚风雷看着走近的小狐狸,不管是什么装扮多么狼狈凌乱,都是他眼中最可爱的存在。
“我要的回报可是很高的。”戚风雷傲然的挑了挑下巴,肖以星刚想出口询问有什么办法,就见远处轰隆隆的开进一排庞然大物。
“那是……”肖以星和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张望。
“给你一场最悲壮的雪。”应和着渐近的一队造雪车,戚风雷的声音无比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