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也难保。而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再说,不用碧草,那把碧草放在哪里?天长日久,反倒是要出什么变故。要说灭口,自己的心还没狠到那种程度,能对这一家子下手。
贴身的人,不需要聪明,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要足够的忠心,那才好呢。而如今,王家最会惹事的,也没了。虽说自己还好好的,可王二丫谋害主子的事实,是逃不脱的。那一家才更会尽忠赎罪。
这也是林靖为什么保有王家脸面的原因之一,市恩,虽然这话很难听,但是好用。
当然,后手也不能缺,该有的敲打也是要有的。开了春,林靖打算让王家最小的儿子王乐回南边,参加林氏下仆***,既是体面,又是拿捏。
林靖不想跟金铮多说这些,笑着铺开纸,拎着笔开始做起画来,疏落几笔,一棵虬结老树跃然于纸上。换了只笔,蘸着朱红,稍微调几滴清水,在枝头连点。老树红梅,就这么怒放了。
林靖退开几步,看了看,笑道:“刚刚没让你看舒畅了,这幅画,算是赔你的。”
金铮上前,手就搭在林靖肩上,头凑过来,仔细赏看着,鼻息一阵阵就喷在了林靖腮边、耳垂。
林靖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只觉得耳边发烫,虽然没照镜子,也知道,肯定是红出来了。
林靖咬了下嘴,向左侧迈开一步,装着很自然的给金铮让了个位子,用轻快的语调问着“怎么样,还可以入眼吧?”
金铮深深的看了林靖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了一步,抄手,拿起了林靖才刚放下的那只笔,蘸着浓墨,几下一勾勒,后取水勾兑了淡墨,又开始画了几笔。
林靖等那人移开眼神,就偷偷松了口气,那眼神其实并不迫人,只是林靖忽然就那么不自在。这会儿站在金铮身后侧,不知怎么的,眼神,总是落在那人的耳垂上。
那耳垂看上去肉肉的,挺厚实,好像以前听人说过,耳垂厚,福气厚,耳垂长,寿命长。这人的耳垂,算是长,还是厚?
林靖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这么站着。
金铮感官敏锐,怎么会不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看?可,被林靖这样看着,就觉得欣喜,感觉胸口这儿,有个东西裂了个口子,流出了股子热热的东西,然后着热流有随着血液,流淌在身上,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一个看,却并没有看着画,一个画,其实是早就停了笔,可两人还就这样一个看一个画。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外头碧草道:“大爷,姜茶得了。”
“啊?哦,好,端进来。”林靖这下脸都红了。
趁这当口,金铮顺势放下了笔,收手之间,探了探自己的胸口,又往下按了按,心还在跳着,只是刚刚的那股子暖意,已经是无法捕捉了。
心中有些恼怒,金铮冲着端着姜茶进来的碧草狠狠瞪了一眼。
碧草原来胆子其实算不上小,只是如今出了妹妹这个事情,人就有点儿瑟缩,再加上金铮气势足,被这一瞪就一哆嗦。
林靖摇了摇头,横了金铮一眼“你别吓唬她了,她可老实着呢。”
金铮其实并不是跟一个计较,只是刚刚实在有些失落,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嘴上就嘟噜出来了“我画了半天,也没见说句话。”倒是为她说好话了!
只是这后半句,被金铮死死吞了下去。怎么差点儿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幸好及时闭口,不然还真是丢人了,怎么跟个吃醋的姑娘似的?
林靖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又红了起来,遮掩着端起热姜茶喝了一大口,好悬烫着了,只是接着这个热茶,遮住了脸红。
走过来几步,从新看向画纸:红梅下,两个身影,一高一低,紧靠着,高个子在前,把那矮个子的密密遮住,只依稀出了个肩头和一角衣裳。huā枝繁茂,并看不清那两身影的长相神情,依稀看着,像是那高个子攀折着huā枝递于那矮个的。
“寥寥几笔,好一幅梅趣图。”林靖看着心中直跳,只是这个跳,又不同于以往那些。
金铮仔细看了看林靖,半天,点点头“你说梅趣图,那就是梅趣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