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心中骤然一松,忽然想想,这也算是天意吧?不然,怎么会这样的狗血淋沥?
只是,想到金铮最后的那句话,林靖咬了咬牙,这回,自己还真是只能自私到底了。
碧草受伤,林靖并没让人出去养着,还是让她安顿在耳房她自己的屋子里。林靖也日日去看看。这会儿,林靖作了决定,也就直接去找碧草了。
才进了屋,碧草就要起来行礼,其实这些日子她也就行动不得力一些,其它并没有什么。
林靖道是不用她这样,忙上前扶住她,看了看碧草的气色,问了问她今日的感觉,点头道:“看来不错,我也放心了。”
碧草忙笑道:“本就是不错,大爷您也太操心了。”只是这笑中,带着勉强。这些日子以来,她可真是愁死了,大爷,跟那个什么金大爷,那样了,这日后,可怎么好?大爷倒是操心自己的腿,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
林靖看了碧草一眼,忽然叹口气,道:“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明白。你,是我的丫鬟,你可明白?就算日后嫁人,也只能是林府的。”
碧草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大爷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当然是您的奴婢,这辈子都是。我可从来没想过别的。不过,大爷,我也没想过还要嫁人,我此生只愿服侍大爷您。”
林靖摇了摇手道:“你别急,我还没说完。那日,金家大爷问我讨了你去。他以为,是你。”看着碧草瞪的更大的眼睛,吃惊的合不拢嘴的样子,林靖笑了一下,有点儿苦,不过旋即继续说道:
“其实,你跟了他,比呆在我身边更好些。不过,我是不同意的。所以,今儿个跟你说明白。你,听懂了?”
碧草被这一连窜的话震昏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林靖也不急,静静地看着她,静静等着她回神。
好半天,碧草才呼的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啊呀妈呀,可把我吓坏了,多谢大爷,多谢大爷,我,幸亏您没点头,我只认大爷。不是,我是说,我生是大爷的奴婢,死是大爷的奴婢鬼。大爷您可别不要我。”
碧草还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表忠心,生怕一个说不到位,主子就真的把她给人了。她从小就明白了,她要忠心,心中要时时刻刻有着主子,怎么能半道换了呢。还有,那个金大爷,她就搞不懂,这么可怕的人,主子怎么能跟那人处得来呢,还,还那样了……不过,那金大爷还算是有担待……
林靖看着碧草,这样的神色不是作伪,碧草还真是这样想的,心中一松,拍了拍碧草的手,道:“安心养着,咱们这就回南边去了。”
碧草还想着什么呢,一下子就又呆住了,慢慢才回过味儿来,回南边?好啊,太好了,也省得在跟那样的人往来了。
林靖吩咐下去后,几个管事的带着人迅速行动起来,有往南边送信的,有雇船的,有安排沿途行程的,有清点各处东西的,还有收拾日常用物的。
林靖也没有闲着,先后要写拜贴、书信,还要各处拜访,更有几处诸如朱先生等处是要专程听训的。这零零总总下来,就算林靖再急,也准备了四五日,想着别人出趟门得准备一两个月,自己这算是神速了,就是荣宁两府白耽搁了她一天。
这两府是林靖亲自送的帖子,不管怎么闹,台面上,还是亲戚。贾赦倒是没觉得什么,贾政把她带到书房里问了半天,为什么突然要回去,是不是同宝玉闹别扭了,有人欺负他了,等等。
林靖听着这些貌似关心的话,心里有些好笑。她不认为,年前自己出府的原因,这位政老爷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说到受委屈被欺负,那个也算是吧?怎么那时不见他关心呢?别说关心,就是到现在,也没句话说起那个的。
不,这受欺负什么的,是意有所指的吧?是担心自己要做些什么?
林靖现在其实没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人玩,只是看着这人一张貌似忠厚的脸,忽然起了脾气,笑着道:“给二老爷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想起一件事情。年前,我家没了个贵府上的丫头。说来这丫头,原本是我家的家生子,因为宝玉喜欢,老太太就讨了她去。可谁曾想,小年那夜,她却在我家服毒了,临走时,还恶狠狠的叫着袭人。有人说,她是在贵府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去以死求旧主替她申冤。我不知道要不要信这个,二老爷您说呢?”
贾政像是并不知道这个事情,脸色猛地一变,“谁说的?真是胡说八道,这样乱传话的,就该严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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