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觉着自己所想不虚了。
皇上关心了两句金铮,这才开始了今天的议程。
说来也巧,今日,正好有人提到了安南战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鸿胪寺卿。安南求和使团来京,我朝自然是要做出天朝礼仪大国的样子,就按惯例给安排在了鸿胪寺,一切礼仪用度不缺。
只是,虽然礼仪不能失,可对于这样挑衅反叛的属国,皇上怎么会给好声气?鸿胪寺本就是掌外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所以让安南人住着,那也是没法子。只是,人虽然给安排进去了,皇上那儿却没有下文了,也不说什么时候见他们,更不要说什么和亲事宜了。
皇上这样晾着人,晾得挺开心的,可那些安南使臣是坐卧不安了。如今,他们家国王没了,只留下几个小王子。这留就留吧,要是只有一个,或者是年纪拉开点儿,那还好说,偏偏这三两个岁数都差不多,母族,也都差不多。这个,到底是谁当王,也说不好。如此,藩属国内正乱着呢,这场内耗,实在是难平。
属国国王,要受上朝的封,所以,这会儿,这使团的任务可不轻,快点儿让天朝皇帝认定个王吧,省得家里再这么乱下去了。
可皇上不见人,他们怎么办,所以一个劲儿的走门路,求人。
这不,这鸿胪寺卿就来事了。当然,他不光是因为被请托了,主要这群人现在是他的责任,快点儿把这事情给了结了,省得他跟着操心啊。
鸿胪寺卿递了这子,给留中了。如此,这人就趁着大朝会,又看着皇上心情好,就大胆的提着个事情了。
皇上算算,也差不多了,那些个人白吃白住,花的也是他的银子,听了这鸿胪寺卿的话,点点头,也该打发这些人了。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得算算清楚。皇上就发话了,让大家议议,该给多少赔款,割让多少领地。
这一说出来,满朝哗然。
要说,割地赔款,由来已久,不说如今这个朝代,就说前朝,北边花剌子入侵,中原皇帝输了,也是割地赔款,什么燕云十六洲,几番在胡汉两家手里换来换去的。
可偏偏,中原汉人皇帝,自持是个礼仪大邦,打赢了,没几个开这个口的。不光不要钱,有时候还会支援建设。
林靖这些日子以来,下了衙回府在家跟金铮粘粘糊糊的,到了衙门里,闲着没事,就琢磨着这件事情。要说,对于这个安南,林靖真是态度好不起来。不要说前一世,这个越南自卫反击战给林靖留下的影响,还有后来的海上岛屿之争,只让那时的林静愤慨,而这世,又是因为金铮,就更是让林靖磨牙了。
这林靖琢磨着,一定要让越南赔钱,不光要赔钱,还得割地,虽然吧,这安南只是弹丸之国,没多少地方可以割,可还是得割。不光得割,还得有长治久安之招。
林靖知道这国家民性的强悍,就算是臣服,也臣服不了多久,就算现在皇帝有那样的和亲之法,也管不了多少年的。就算是割地,因为民族性这东西,怕是早晚又要生事。
林靖其实对政治这类的东西不太懂,可她在后世看得东西杂,后世又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所以前些日子,自然的,让她想起了汉朝时做过的一些事情,“大移民”。张献忠做的事情太过血腥,她说不出来,可这“大移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把安南地界上的青壮年幼之人,迁移到中原,甚至西北,分散开来,让他们无法抱成一团,然后慢慢跟当地之人通婚,一两代以后,哪里还有安南?而安南本地,迁出那么些人,当然再让云贵两广之人填充。这些填充之人,本来就是我朝之人,哪里会坚持什么安南的民族性?
林靖知道,这样一来,一个民族的将来,大概就此会交待了,当然,伴随着迁移,还有多少人命会交待在路上,我朝之人还好说,就近,气候什么的也能适应,又是上朝之人,不会受多少欺压,若皇上在给个补贴什么的,想来日子不会坏,可那些安南人,那就不好说了。
可林靖横想竖想,觉得这个提议,她得说。
不过,这个迁民,光光提出来,怕是非议太大,皇帝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所以,林靖就把眼睛放在了赔款上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