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崔薇轻声打断了他的话,站起了身来:“我不会再帮崔家任何人,我也不会出银子给崔敬忠看病,更不会出钱给他修房子,给他娶媳妇儿。”崔世福眼里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眼中开始露出哀求之色来,崔薇没等他开口说话,又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神:“爹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是出嫁的女儿,可不是崔家的儿子,就像当初她所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只是一个赔钱货,可不是替崔家出银子的!”
说完这话,崔世福便大受打击,身子一下子萎缩了下去,半晌才颤声道:“我,我可没将你,当成赔钱货……”
他是没当,所以今日才弄成这般地步。崔薇沉默了一下,才道:“反正我是不会出银子替崔敬忠看病,也不会再替崔家做事,我为崔家已经做了很多了,足以报答你们的生育之恩。”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这句话崔薇看着崔世福灰败的脸色,到底没有再说出口,崔世福已经失魂落魄的转身出去了。
等他一走,聂秋染才摸了摸崔薇脑袋,安慰似的冲她笑了笑。
顾宁溪在马车上住了三天,一直安份守已的,本来是想要给聂秋染一个懂事大方识大体的形象,可偏偏几天过去了,村民们不卖菜给她不说,而且她还根本没人理睬,聂秋染自从那日在她来到小湾村时曾出现过一回之外,到如今顾宁溪都没有见过他人影,孙氏便住到了她马车上,几天过去了,根本没人理睬她,连聂秋染都没有过来看过他这个母亲,显然是根本不在意孙氏的,顾宁溪本来想装作庄重大方识趣,可渐渐的却终于忍受不住了,她可不准备过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子一辈子。
一个年别人都过的热闹无比,唯独本来娇生惯养的顾宁溪却只是过了一个冷冷淡淡的年,听着隔壁的热闹声,她心里跟有猫抓似的。从小到大顾宁溪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会儿自然是受不了,心头越发怨恨,她可没想过自己一路赶过来就为了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当初皇帝似是装作酒醉后她一提及便无意中像是答应了什么,顾宁溪便借着这个理由一路带了家朝小湾村奔波过来,本来想借皇帝的口将崔薇逼走,到时只要自己与聂秋染间米已成炊,崔薇又自请下堂,往后聂秋染便是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但大势已去,只要崔薇不敢闹,皇帝肯定会顺势下台。
可她没想到,崔薇没有如她想像中的一般,被皇帝的命令给吓到,反而是聂秋染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这怎么行?若是崔薇不肯下堂,聂秋染又不要她,自己一个世家嫡女,往后回去如何还能抬得起头来?这一辈子不就是生生毁了么?要是如此一来,她还不如进宫去算了,毕竟还能博得一条出路!顾宁溪不甘心这辈子就这样,又不愿与崔薇认输,她是世家出身的嫡女,身份高贵,能看得上聂秋染已经是下嫁,若是她不但自低身份下嫁,而且还比不过一个乡下丫头,那她脸面何存?
顾宁溪心头越想,越是不甘,这会儿孙氏在马车上呆得也有些厌烦了起来。这马车虽好,可成天呆久了,也跟坐牢似的,如今小湾村的人个个都不理睬她,当婆婆的为难媳妇儿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的,可当婆婆当到孙氏这样,吃着儿媳的,住着儿媳的,胳膊肘竟然还往外拐得没边儿了,这样的情况也是少见。连在众人心中一向有声望的聂夫子与聂秋染都不站在孙氏那边,可见孙氏是错得有多离谱了。
这会儿孙氏是变成了孤家寡人,村里又没人理她,没人与她说话,顾宁溪这几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也令孙氏有些受不住,再加上连着几日都没有饭吃,孙氏便开始抱怨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把我那儿子给勾过来?若是没有本事,可不要怪我不帮你了。”孙氏这会儿倒是有些想念起崔家那房子与大床来。马车上的软榻虽然铺得好,但到底不如床睡着舒坦,刚刚足够翻身而已,孙氏睡的久了,浑身腰酸背疼,这会儿也有些忍耐不住了,原本对于顾宁溪她开始还有几分忌惮,但这几天顾宁溪对她虽然态度算不得多亲昵热切,可却也颇为恭顺,孙氏真当自己是她婆婆了,连忙便冷着脸抱怨了她一句。
孙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宁溪心头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这会儿她算是看清楚了她本来是想当做盾牌的老太婆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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