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李倓微微蹙眉,看出些不对来。
虫娘却是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那里是半刻都待不住了,若不是云娘拉着我,我真要好好闹一闹!”
李倓听得这话,登时沉了脸,却是转过脸问苏云:“怎么,那方夫人可是为难你们了?”
苏云向虫娘使了个眼色,却是岔开话题:“先让厨里做点吃食送上来吧,虫娘怕是在那里不曾用什么,一会子该饿坏了。”一边又拉了虫娘:“你先去房里换了衣裳,我让人把吃食送去房里。”
虫娘撇着嘴向外走去,口中却道:“你倒是还不肯叫他知道,若不是因为他哪里有这许多气受。”这才走远了。
李倓拉住苏云,脸色沉沉地问道:“云娘,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可是去那边叫你受委屈了?”
苏云叹了口气,打发堂中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未语先笑了起来:“委屈倒是算不上,只是平白被人恨上了,还打破了醋坛子,酸的不行了。”一边说一边皱着鼻子扇了扇,似乎醋味就在面前。
李倓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被人恨上,又是打破了醋坛子?什么意思?”
苏云笑得更欢了,上下打量着李倓:“我倒是未曾瞧出来,倓郎既然有这般好品貌,让那位方大娘子和孟娘子都是心生爱慕,”她说着,煞有其事地在李倓身旁跺了一圈,“只是可怜我去了,惹得两位娘子又是伤心又是气恼,也就不怪这宴席上火药味儿重了。”
李倓又好气又好笑,才知道苏云说的是这一桩,又怕她多心,开口道:“我不过是初到并州时,在方长史的宴席上见过一面,那位方大娘子和孟娘子长得什么模样,却都记不住了,实在是……”
苏云白了他一眼,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信不过你,若真是信不过,才不会与你说这些。只是今日那席面上闹得有些不好看,虫娘气不过,说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室,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她说着又低下头去,不复先前的轻快。
李倓看她的模样,心疼不已,拥她入怀:“这话是我让虫娘说的。”苏云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是他让虫娘说的?怎么会?
李倓笑望着她:“方府哪里会无缘无故要请了你过去赴宴,想来是因为那日方长史见过你,又听说你是府里女眷,自然是要打听一番你的身份,怕你藏着不肯说,就与虫娘说了,若是真问起来,便说是我未过门的妻室,她们不敢怠慢了你的。”
苏云愣了许久,才闷闷道:“可如今那两位娘子怕是都恨上我了呢,这可怎么好,不如把她们都娶回来,让你坐享齐人之福,也能免了她们恨我,可好?”
李倓身子一僵,低头看着苏云强忍住笑的模样,无奈地道:“云娘,我与那两位娘子真的不曾有半点瓜葛,你……”
他话还没说完,苏云已经噗嗤笑了起来,李倓就是这般一板一眼,拿他开玩笑,看着他无可奈何又一本正经地与她解释,苏云便是觉得实在是好玩又可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新买的宅子已经都收拾起来了,李倓命人送了许多要用的物品过去,并州难得的银丝炭也送了十几篓,如此一来暂时是不缺什么了,只是李倓不放心,寻了工匠把院墙翻修了一番,却是还要几日才能搬过去。
苏云吩咐了人去打探并州城里市集上有没有空的铺面,她既然要在这边住下,自然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想来想去,她会的手艺也便是裁衣,打算在并州也开上一间成衣铺。她打算待到搬到那边宅子里,就带着小巧去市集上瞧一瞧,这一回要多去看看衣料,还有空余的铺面,准备齐全了,早些开铺也能有个依仗。
小巧替安哥儿掖了掖被角,笑着道:“待到大夫人回了信,准了这门亲事,娘子便要备嫁了,铺子的事一时半会也是料理不上,也不必着急了。”
苏云这才想起自己与李倓的事已经送了信回去报与大夫人知晓,算算回信怕是就在这几日,若真是准了,只怕是要开始准备婚事,分身无暇。只是李倓那一边,难道真得没有半点难处?李隆基与太子真得会让他一个皇室子孙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弃妇为妻?苏云满心疑惑,只是想起李倓坚定的话语,却又满是期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