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急得在佛堂里跪倒在佛前,一叠声的念着经,那边厢,肖曦儿疼得死去活来,这孩子就是难以产下,产婆只在一旁叫着肖曦儿使力再使力。
“老夫人,城外齐岭庵的妙法大师到了”孙老夫人的贴身婢女领着一位着灰衣戴灰帽的年约五十的尼姑进来,“妙法大师”“孙老夫人”二人互打招呼,“听得孙老夫人府中诞子,贫尼特的过来给小公子念经诵佛”妙法大师双手合十,道了个喏,和着孙老夫人并排跪于佛堂前。
妙法大师先是嘴唇微动,诵了一阵经,又掐指一算,方开口“孙老夫人,贫尼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师请说”,妙法大师复又开口“这府中小公子迟迟难以产下,贫尼掐算,这是被人给冲着了,是东北方向,此人也是腹中有孕,同样的大腹便便,这腹中胎儿竟是冲着贵府小公子”妙法大师一脸高深的样子。孙老夫人意动,忙细细的问着妙法大师该如何化解,这孙老夫人竟也是信了。
“只须得那女子腹中胎儿落下,贵府小公子自当无恙,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只是不待得妙法大师正要说出这其二化解之法之时,外头丫鬟来报肖王府肖王妃到了,孙老夫人忙站起,有这第一个法子就可,让了丫鬟在佛堂招待妙法大师,自己起身出屋,找了丫鬟上来,附耳说上一通,丫鬟点头表示意会,然后离去。
孙老夫人这边到着前面招待王雅云,只是才和着王雅云说上一句,就见着立在王雅云后头的鱼儿,眼睛一紧,这肖王府可不就是在东北方向,这鱼儿可不是腹中有孕,而那边,肖曦儿房中不时有着坏消息传过来,这再要耽搁下去,这腹中胎儿怕是不保。孙老夫人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这自己的孙子要紧,他人却是顾不得了。起身招手让着自己贴身丫鬟过来,到门口附耳说上几句,这丫鬟眼睛猛的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只是不容得她吃惊,孙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丫鬟也就低了头,往着外头出去了。
“亲家母,我们去看看曦儿吧”孙老夫人开口,王雅云正是坐不住,忙起身,一行人往着肖曦儿院子走去,院子里人进进出出,雨儿怕别人冲撞了鱼儿,忙扶住了鱼儿的手。只是,就在要进到屋里去的时候,从着门里猛的冲出 一人,偏是在王雅云她们进去,鱼儿和雨儿要进去的时候冲出来的,这一撞,虽是雨儿扶住了鱼儿,也还是将着鱼儿撞上。
就在鱼儿呼痛,蹲下时,里头屋里,肖曦儿终是在一声惨烈的大叫后,腹中胎儿硬被着产婆拽下,这孙府的小公子总算是生出来了。只
是相对于里头的欢呼,外面门口的鱼儿却是咬紧牙关,血从着双腿间流了出来,雨儿大叫,旁边那撞了人的丫鬟跪在地上簌簌发抖。这丫鬟正是孙老夫人的贴身婢女。
“姐姐,姐姐”雨儿紧紧的抱住鱼儿,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雨儿知道,姐姐肚里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都快五个月了。王雅云听得外头的禀报,慌得不及进去看看刚生产完的肖曦儿,飞奔出来,见着鱼儿这样,脸上一下变白,今日,是自己带了鱼儿出来的,鱼儿肚中还有着府里尊贵的血脉,这,这出了这事,王雅云一时也急得茫茫然。
还是雨儿稍稍安定,大声指挥着王雅云去喊了里头的大夫出来,其中,孙老夫人出来关心了一下,复又去里屋只顾着看自己刚出世的小
孙子。而那撞人的丫鬟,被着雨儿喊了外头的自家府中的小厮进来,绑了拉到外面等姐姐的示下。刚才,雨儿是拉着鱼儿退到一边的,那丫鬟却还能撞上来,这其中,分明有蹊跷。
腹痛如绞,鱼儿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旁边,产婆只让着鱼儿用力,鱼儿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用力产下的孩子却是同自己再也无缘做得母子情分,这让得鱼儿情何以堪,这孩子虽不是自己主动要来的,可自从知道有了她后,自己是满心的期望着这个可爱的小生命的临世,甚至,这次鱼儿还亲自动手做起了小衣裳,要知道,怀欢欢和乐乐时,鱼儿是连阵都没有摸过。心痛,难以言说的心痛。
脑中一片空白,此时的鱼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对外界一切的事情莫不关心,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只有在欢欢和乐乐在床前喊叫时,
才会微微的转动眼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