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晗打定了主意年后参加考试重新回到女学,上辈子受宣和帝的影响她在诗书画上是拿得出手的,所以如今的准备不是提升这些技能,而是要让大家觉得她才被夏氏教了三年就有实力是合理的,所以她现在总是到夏氏的房里来装勤奋。
薛云萍进来的时候,看到薛云晗正在一张平头案上作画,只见她五官深邃舒朗,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似一枝饱满鲜嫩的菡萏,和记忆里畏畏缩缩古里古怪的小女娃相比竟似换了个人。薛云萍打量这个三妹妹几眼,该不会也是个和她一样有来历的吧?
薛云晗感受到有人打量,抬头一看是薛云萍,薛云萍掩饰地笑笑,道:“我看三妹妹作画呢。”
薛云萍去年就进了女学,却从来不提自己在女学入学考中的经验之谈,薛云晗心里有数,但大家大面上还是过得去,便也笑道:“画好一阵了,却一时想不出题点什么合适。”
薛云萍看低头看画,只见冰天雪地中一树虬枝生着点点殷红迎风傲立在高处,透过梅花枝条可以看见对面的山峥嵘险奇,一条青石小径泰半没于雪中,整幅画手法写意,大片的留白,越发显出作画人技艺不俗。
恐怕以后外人提起薛府姑娘,她再也不能一人独占风头了,薛云萍有心压一压,脱口而出:“已是悬崖万张冰,犹有花枝俏。”
这句正好诗画相配,薛云晗不意她才情甚高:“这一句极好,我是作不出来的,还劳烦二姐姐把上下句补全了。”
薛云萍出口之后有点后悔,见薛云晗神情皆无伪装之色,才放心提笔将记忆中的《卜算子.咏梅》写了出来。
词里梅花不惧冰凝万丈的傲然挺拔,与风霜雨雪相斗的英豪之气实难想象是一个闺阁小女儿写出来的,薛云晗心里疑道:这位二姐姐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个换芯子的吧?
薛云萍很满意薛云晗眼里的惊艳,面上谦道:“让三妹妹见笑了。”这才说明来意,“大伯娘,这是明儿要送去武康伯府的礼单,给您过一过目。”
上午刘氏送来的给武康伯府备的礼单并不妥帖,刘氏掌家多年肯定不至于这么点事儿都办不清楚,无非就是看夏氏一回来就夺了周姨娘的权,担心夏氏有意掌家权,先给个下马威。
只是这两件事却并不相同。
从前薛云晗在府里过得连房里丫鬟都能欺道头上,周姨娘又一心当自己是个二房太太,院子里的事儿夏氏必得握在自己手里头,至于府里的中馈,这些年刘氏打理得不错,夏氏无意插手,反正她的嫁妆尽够和女儿过日子了。不管刘氏是挑衅也好,试探也罢,她先退一步也无不可,刘氏若是个聪明人便应该知道自个儿无意与她相争。
薛云萍已经抽了身条尖了下巴,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和薛云晗完那种女童的好看全然不同,她温婉笑道:“快要过年了,我们太太这两天几乎席不瑕暖,连带底下的人都手忙脚乱的,到了下午的时候才发现给伯娘的礼单竟是侄女儿拟的那份儿,侄女儿刚开始学着打理庶务,还不成个样子,叫伯娘见笑了。”
薛云萍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完全看不出小时候是飘零孤女的模样,且事儿办的圆,话也说得好听。
夏氏心里道这姑娘比女儿多了不知几个心眼,面上笑道:“你们太太的确是忙了些,只是我这院子里的事情也繁乱得很,倒是腾不出手来帮她,只好叫她多辛苦一点。”
夏氏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