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香燃尽,桃花胭脂膏的味道经久不散,甜腻的教人心烦。
清容在屋内走来走去,许久,一跺脚,对若无其事哄着小公主入睡的洛瑾萱道:“娘娘,那个李奚若真是嚣张,不过是昨夜刚承宠而已,皇上还没有封她为贵嫔,来了蕊珠宫便以李贵嫔自居,不行叩拜之礼也就罢了,还向娘娘索要皇上送给娘娘的字画,娘娘也真是好心,居然给她了!那可是皇上的东西,娘娘这般随意处置,怕是不妥!”
见她低眉不语,禁不住又道:“恕奴婢直言,李奚若此举,分明是在向娘娘宣战,而李氏又有太后撑腰,娘娘这般示弱,就算是身份尊贵,只怕在这皇宫里面也会被人瞧不起,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洛瑾萱轻一抬眸,思起早上李氏来时的种种言行,及那眉目间时时流露出的娇媚之态,心间钝钝的一痛,片刻喃喃道:“你说的对,李氏有太后做靠山,能摆出这般姿态来,怕也是有人授意,我只是个皇后而已,在太后面前还不是要事事顺从,犯不着因为一张字画而得罪她,她喜欢,就让她拿去好了!”说罢又低头瞧着女儿,在她熟睡的小脸上轻轻摸了几下,“我现在儿女双全,倒也没别的可求了。”
清容瞧了她半晌,悄声道:“那么,皇上呢?娘娘表现的如此平静,是否是在嗔怪皇上?不是奴婢多嘴,娘娘的举动分明是在吃醋!”
洛瑾萱蓦然一抬眸,按照历代皇朝的风俗,一个新承幸的嫔妃,倘若皇帝心里喜欢,一月之内,十有八九都会留宿于其宫中,想来,她要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丈夫了,就算吃醋又能如何?
思虑良久,哀哀叹息一声,世间事本不是女子所能掌控,更何况是男人的心!
天色将暮,幽婉的琴曲从小阁里传出来,清容陪侍在一旁,见洛瑾萱一整天秀眉紧蹙,心下不觉哀哀叹道:“娘娘嘴上什么都不说,可这琴声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女人的心倘若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便不是自己的了,也由不得自己掌控。”
低眉思虑间,突然瞥见一道红衣龙袍的人影闪进院子里来,当前的小婢通报道:“娘娘,皇上来了!”
二人吃了一惊,怔了稍时,清容面上已露出喜色,急迎上前去施礼。
萧城璧只侧目看了她一眼,“先退下!”
清容被他话音中的冰冷之气所摄,感觉和预想中的反差太大,忧心忡忡地退下去,临走前瞧了一眼洛瑾萱,见她表情也甚冰冷,不觉心底暗暗着急。
萧城璧静立不动,洛瑾萱只得上前几步,低眉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萧城璧冷冷地凝了她一眼,“心情不好就不要乱弹琴,弹的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满腔怨愤,朕可不喜欢听那些乱七八糟的闲话。”
洛瑾萱心底一凉,鼻腔里发出一丝冷笑,回道:“臣妾在宫里弹琴,声音也不算太吵,除了站在宫墙外,也没几个人能听到,皇上是多虑了!”
萧城璧碰了个冷钉子,心下甚是不快,色厉内荏道:“当面说着话,头也不肯抬一下!你连看也不愿意看我吗?是不是要朕向你道歉才行!”
洛瑾萱被他这一通吼惹的羞怒难耐,大声回道:“皇上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做错了什么,你是皇上,也用不着跟任何人道歉!你让我看着你,我便看着你,敢问皇上还有什么指示?臣妾马上照办!”一双水眸凝着他,不料却不由控制泪花迸溅,不过转瞬已坚持不下,心间怒哼一声转身即去。
萧城璧心下一惊,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狠狠道:“你可不可以乖一点,听话一点,朕现在内忧外患一大堆,整天烦得不得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要跟我怄气,你倒是说说看,朕该怎么做才好!”
四目相对,洛瑾萱愈加愤恨难耐,明明是他不对,还偏偏派起她的不是来,大声吼道:“我又不是珠儿,你抱一下哄一下就开心的不得了,你要我怎么乖一点,怎么听话一点?”
萧城璧没想到她会和自己顶嘴,血气直往上冲,吼道:“那你想怎样?是不是这样才行?”伸臂箍住她的肩,霸道地吻她的花唇。
洛瑾萱气极,用尽力气想要挣脱他,挣脱不开,双手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一个吻的乱七八糟,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纠缠了良久,萧城璧气冲冲地打道回含风殿,洛瑾萱怔怔地坐着,眼角的泪痕渐渐被风干。
入夜,清容替洛瑾萱卸完妆,拿着月牙银梳缓缓替她梳理着头发,镜中人的脸色不算太好,却也不算太坏,想来是与萧城璧吵了一通之后,心里略舒服了些。
清容莞尔一笑,安慰道:“奴婢实在没想到,娘娘和皇上还会吵架!刚才见皇上气冲冲地走了,心里可害怕的狠,娘娘平日里性子可是极温柔的,为何今天偏要将皇上气成那样?”
洛瑾萱淡淡地蹙起了秀眉,轻声道:“是啊,今天把他气坏了!他说的对,整天那么多烦恼,我非但不安慰他,还要跟他怄气。可是,不跟他怄气,我又跟谁怄气!”
清容一时无话,只得哄道:“天色晚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说不定皇上明天就要来看你和小太子小公主,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