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迷糊不清。
房门紧闭,一支红烛摇曳,幔帐内光线晦暗不明。
萧景澜自背后抱着她,手掌隔着衣衫贴在她小腹上,侧头吻在她唇角。
“别……别这样……”
仰头闪避,吻便落在她的脖颈上。
他吸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吹进她耳中,“这样如何?”说罢竟然张口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娇柔的躯体在他怀里一阵轻颤,他解开她的衣结,轻薄的罗衫便自肩头滑下来。
脸贴着丝罗衾卧于榻上,他□□的胸膛贴紧她柔滑玉背轻轻厮磨,手抚过细弱腰肢缓缓向上游走,碰触娇嫩雪乳。
她禁不住蹙紧眉心,唇齿间溢出一阵细弱轻吟,他的吻落下来,从脸颊到脖颈,到玉雪般温滑的后背。
全身灼热似火,她的手不觉抓紧了衾被,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幻情花蛊会让她无力反抗,却也会更加放肆。
她忽然攀着他的手臂轻轻一翻,抱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他的唇,吮吸轻咬,软舌交缠,纤弱的腿缓缓抬起,足跟自他膝弯贴着小腿滑下去。
忽来的剧痛令她禁不住一阵阵痉挛,耳畔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抬手抓紧床栏,她的腿直直地伸展开,脚趾夹着幔帐一角,恍似风中柳絮,一阵剧烈摇摆……
醒时脸兀自紧贴着他胸膛,一条胳膊和腿都缠在他身上。
他早已睁开眼,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你醒了!”
纵然全身一阵酸痛,她还是很快坐起来,将衣衫胡乱披在身上,低着头也不言语,却偏偏又瞧见雪白的衾被上那一片刺目殷红,慌忙将头别过去,找不到罗袜,便光着脚下了床。
“地上凉!”萧景澜皱眉,下床将她抱回来,寻来罗袜穿上,又抬头看她,“我有想过你会紧张害怕,可你干吗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坏人?”
“你不就是坏人吗?”沈西湖瞪他,两眼水汪汪的,眼波又朦胧又柔媚,瞧起来煞是楚楚可怜。
“……”萧景澜无言以对,半晌喃喃道:“是蛮坏的……”
***
那夜之后,两人着实别扭了几天。
沈西湖一看到他就脸红,双眼总是水汪汪的,楚楚可怜的教人心疼。
萧景澜只觉,比其之前的娴雅幽静,反倒是此刻的她更像一个少女,薄怒轻嗔,满眼都是情态。
那天告诉她想将她从孤山搬到烟花镜庄来,原因是风灵儿还在附近,沈园不似烟花镜庄有重重防卫,搬过去会安全一些。
沈西湖一口拒绝,他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说那只好自己搬进沈园陪她。
鉴于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他,而烟花镜庄又有无尽美景,她还是在黄昏十分被他抱进庄里,走过花月宝境,走过蒹葭洲,进了一个无比清净幽雅的修竹院落,趴在兰室的榻上,悠闲地把玩着些新奇物件儿。
“这些都是你从建康带过来的?”
沈西湖打开一把玉骨扇,上面有一副《烟柳台城图》,皇城隐在烟柳间,笔法纵然清新浪漫,雕梁画栋依旧气势恢宏,留白处题字也是潇洒俊逸,看了落款的印章,更是有些吃惊——竟是先帝萧城璧的画作!
萧景澜微笑道:“这把玉扇本是我父皇的,他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
烟花镜庄本是先帝淑妃朱氏的父亲在西湖边给女儿建的别院,后来淑妃和萧城璧先后过世,三皇子萧景澜不喜与洛瑾萱共居于皇宫之中,就自作主张搬到这里来。
见他似乎不大爱提及身世,黄昏时候烟花镜庄又风景绝美,遂拉着他出去,指来指去的问他,他答的也认真,风荷苑、香雪海、菱歌台诸如此类,听名字多少能想出是些什么去处。
因她自带一套“迷路神功”,山庄里的路萧景澜带她走了许多次。
再一次迷路,是三天以后,天色将晚,萧景澜有些心急,最后是在花月宝境找到她。
只因花月宝境一带她还算熟悉,萧景澜先找的并不是这些地方,倒耽搁了很长时间。
见她倚着桂树半睡半醒,身上落了许多鹅黄桂花,情况似乎不大好。
萧景澜摸摸她的头,皱眉道:“是不是病了?”将她背起来,“这里太冷,回去再说!”
沈西湖趴在他背上,半晌低声道:“是幻情花蛊……”
萧景澜怔了许久不安地问道:“不是说只是一种春毒么,为何还没解?”
沈西湖眨眨眼,“你还记得之前中鸾蝶蛊,虽然吃了解药却并不曾解毒,其实是一个道理!巫山门的蛊毒要用巫山门的内功才能解,那天晚上我并不曾施展‘云雨诀’,因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他听的糊涂,又解释道:“在巫山门,女人是要凌驾于男人之上的!”
这下萧景澜听明白了,啼笑皆非道:“也就是说你要主动对我做一次坏事才行!”
沈西湖:“……”
窘了好久,小声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