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佳捧了古茶树叶向李老爷子献宝,却是惹得老爷子抚须而笑。
林宜佳不解,林老爷子就微笑道:“你李爷爷早年间游遍名山大川,哪里出产什么岂能不知?你们昨日去的那座山头,他早就翻遍了,自然知道这古茶树。你丫头,还是见识的少了……”林老爷子对林宜佳颇为喜爱,尤其是无意间得知了庆丰年的善举之后,更是十分欣慰。欣慰之余,又是好几天看林三爷不顺眼,好在看在林三爷对老太太异常孝顺的份上,没表示什么。
“比起其他闺阁小姐,宜丫头实在难得的很。”李老爷子白了林老爷子一眼,道:“我还能不知道老林头你吗?你心中得意着呢!”他也十分清楚庆丰年的事,看着林宜佳的目光就有些惋惜。
林宜佳收到这样的目光,不免想起母亲说“若我是男子”的话。只这么一想,她便又回神来,向李老爷子撒娇道:“李爷爷,那您做成了解毒的神药没有?”
“神药没有,解药倒是做了一些。”李老爷子从自己从不离身的百纳药箱中取了一个小瓷瓶,笑呵呵地给了林宜佳:“这是老夫钻研数十年才制成的解毒药,虽然不能解百毒,但也能将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烈毒给压制了!缓了发作的时候,才有机会找解药!”
这么厉害!
林宜佳连忙将小瓷瓶小心地捧在手心。
“这药制作不易,总共没得几颗。”李老爷子嘱咐道:“给你三颗,留着万一急用。这药效也霸道的很,一次只能用一颗,非紧急情况不能用,你小心收着吧。”
“谢谢李爷爷。”林宜佳笑意盈盈,不同李老爷子客气。
收了药后。她便留下来看两位老爷子下棋。老小老小,两个人偏偏又都不精通棋艺,下起来半斤八两。悔棋耍赖你来我往的,十分有趣。
这一盘。李老爷子失了先手,眼看着要输。而林老爷子严防死守,硬是不准他赖棋或是耍横不认。两个老人家像是两个孩子,吹胡子瞪眼的。
林宜佳不禁抿唇而笑。
他们林家一行人在这小镇外停留好几日了。林老太太的病情并无反复,偏偏是林老爷子吩咐了不忙着走,也不说为什么。刚刚老爷子将她叫过来,也是莫名其妙的。
就在两位老人家僵持不下的功夫。院门口有了动静。
林宜佳歪过头,眼中出现了那一抹蓝衫,却是昨日在山上茶树下遇见的柳先生。
这里是林家的营帐,才驻扎下来的。
他怎么会寻来?
林宜佳心中疑惑。人稍退一步,乖巧地站在了林老爷子身后。
两位老爷子也注意到了来人。
李老爷子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抛,又一把把棋盘弄乱,才对那柳先生招呼道:“哈,慎之。你来了!”
“老李头!”林老爷子当即大怒,指着李老爷子吼道:“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输了就耍赖!老脸都不要了!”
“我哪里输了!”李老爷子愣是不承认:“老林头你说话要有证据!”
棋盘已经乱七八糟,哪还能看出什么。
便李老爷子还得意洋洋,气的林老爷子眉毛胡子一把跳。
原来他叫柳慎之。林宜佳注视着他,心中不由地想: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儿严肃了,不像他的人那样让人一见就心生温暖,想要亲近起来。
两位老爷子吵闹之时,柳慎之已经走到了近前,向两位老爷子行礼问安。看见林宜佳,也稍稍有些意外,而后就露出一个温暖有礼的笑容。林宜佳微微欠身,算是还了礼。、
两位老爷子这才歇了吵闹。
“老林头,我给你介绍。”李老爷子起身将柳慎之拉到自己身边,道:“柳慎之,慎之堂的东家,我的半个弟子,医术比我只高不低。”
他又转头问柳慎之道:“慎之,你今年多大了?”
柳慎之微怔,微笑道:“回先生的话,慎之今年二十有四了。”
李老爷子点点头,冲林老爷子道:“怎么样?二十四岁,尚未娶妻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林宜佳怎么觉得李老爷子也在盯着她瞧。只是,如此温和的一个人,医术又好,慎之堂也是不小的药堂,除了没在盛京开堂之外,这一路上可有不少城镇都有慎之堂的分堂……这么一个男子,如此风光霁月,怎么二十四了还未娶亲?
“小六,你先出去吧。”林老爷子转头先打发了林宜佳。
林宜佳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烧,眼角余光看了柳慎之,轻声应了声“是”,转身出了营帐。
走出去之后,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像是太紧张了。若她没有猜错,李老爷子是想替她做媒……可自己不是早就不期待了么?怎么会比杨广北站在她身前要她嫁给她的时候还要紧张。
这不合理。林宜佳心想。
她站在那里,头脑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却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记得了远处天上的云彩,一会儿揉成了团,一会儿又扯成了絮,最后渐渐融入到湛蓝的蓝天中,没了痕迹。
“林姑娘。”耳边温醇的说话声将林宜佳吓了一跳,她连忙闪了闪身。看见柳慎之那和煦温暖的微笑,林宜佳不知为何用自己结实的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换得面上的不动声色,回礼道:“柳先生。”
“姑娘这是要进去服侍么?”柳慎之笑容安然:“姑娘进去吧,柳某先行一步……告辞。”
林宜佳微微欠身,目送柳慎之离开。他走的不慌不忙,清逸洒脱,仿佛并不知道有一道视线还在他身上似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看下去,却真的发现了什么——
柳慎之走到快要看不见的时候,碰上了林四爷林世飞,两个人聊了好一阵子。并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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