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醒来不久,便听到外面喧哗声声。听着那极有生命活力的笑闹声,他淡淡一笑,在仆人地服侍下洗漱之后,弯腰走出了营帐。
在他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众仆习惯性地靠近前来,他们簇拥着邓九郎,有的给他披上披风,有的给他递上调好了温度的,微微温热的清浆。
这原本是每日例行之事,可这一刻,可在邓九郎踏出营帐这一刻,在众仆围上他侍侯这一刻,
原本喧嚣热闹的营地,竟是在一瞬间变得沉寂起来。
邓九郎抬起了头。
随着他抬头,只见那数百上千双朝这个方向看来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
邓九郎慢慢蹙起了眉。
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只见那商队管事和几个中年人,带着上百个车队中的首脑人物,急急地向他的方向走来。
刚刚走到近前,邓九郎目光刚刚瞟去,只见以商队管事为首的众人,便是齐刷刷一拜。
于这百数人同时施礼,车队上千双目光定定望来中,那商队管事上前一步,涨红着一张脸,激动的,激动地率先叫道:“小人无礼,竟不知郎君乃南阳邓九……小人失敬了!”
他的声音一落,排在管事后面的百数人齐刷刷地朝着邓九郎一揖,齐刷刷的激动地叫道:“小人失敬,郎君勿罪!”
行了礼节后,这些首领还很有规矩地退到一侧,可紧接着,却从人群中冲出了数百人。这些人团团围上了邓九郎,一个个急不可奈地叫道:“郎君,这是小女,她年方十五尚未婚配,愿为郎君洗衣添被。”“邓家郎君,这是小人购得的一美人,还请郎君笑纳。”“邓家郎君何等身份?身边没有一个侍侯之人像个什么样子?小人不才,唯有一女贤良淑美,愿侍侯郎君左右……”
这一声声殷勤急迫地叫喊,一个个娇沥沥的女子轻呼,便在一转眼间把邓九郎淹没了。等乾三等人反应过来时,自家郎君几乎被淹得不见了踪影!
乾三大急,他一边与地五地十一等人急急召着护卫驱赶着众人,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地叫道:“奶奶的,这是什么人放出了风声?这样下去,咱们还有什么安生日子可过?”
当乾三等人救出邓九郎,护着他上得马车时,不知是谁下的手,邓九郎的脸上颈项,还给留下了几个口脂印。看着自家郎君束发凌乱,衣襟破损的样子,众护卫不知为什么,一个个意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他们忍俊不禁的低笑中,邓九郎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冷冷说道:“柳文景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乾三连忙应道:“我就去叫那小子。”不一会,他便领着柳婧过来了。还没有过来,邓九郎便听到乾三的嚷嚷声传来,“姓柳的,咱家郎君的头发都给扯乱了,衣襟也是,他叫你上去帮他好好整整。”
乾三的声音落下后,隐隐的,柳婧那斯文温和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
不一会,柳婧的脚步声便在马车外响起。再一转眼,她已掀开车帘,爬上了马车。、
柳婧挪到马车一角,先把铜镜梳子找出摆好后,再转头看向邓九郎。对上头发扯得凌乱不堪,脸上口脂处处,衣襟破损的邓九郎,柳婧垂着眸忍着笑,低声说道:“主公,我给你梳梳罢。”
说罢,她拿着梳子挪到了邓九郎的身侧。
她堪堪靠近,手腕便是一痛,却是邓九郎紧紧扣住了她持梳的手!
他扣着她的手,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直盯得柳婧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僵硬后,他才缓缓说道:“我的身份,是你昨晚泄露的!”
“不,不是……”柳婧急急地叫到这里,抬眼对上邓九郎盯来的脸,下面的话便给哽在了咽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见她低头,邓九郎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泄露了我的身份,一可令得我自顾不暇,不得不忙着应对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女,二,则可通过他人之口,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令得洛阳的人可以追踪过来。是也不是?”
他盯着耸拉着头,身子在不知不觉中缩到了角落里的柳婧,又轻轻地说道:“你我半年之约,你原本是想履行的,可这两天,你却害怕与我独处,害怕与我接近了,便又故计重施,欲驱我而去?是也不是?”
退到角落里的柳婧唇瓣哆嗦着,过了一会,她才低低道:“九郎,不是这样的……”
“看,以前的你,至少不敢抵赖,如今不但狡诈百出,言而无信,甚至连当面承认也不敢了?”
缩到角落里的柳婧,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厉,慢慢白了脸。
邓九郎缓缓向她伸出手,语气极为轻柔地说道:“阿婧,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是你不知进退,实是怪不得我。”
话音一落,他手臂猛然伸出,重重地扣着柳婧的手,把她用力地带入自己怀中后,邓九郎突然嗖地一声撕去了两侧的车帘,然后擒起柳婧的下巴,于众目睽睽,数百上千双目光顺着声音,齐刷刷看来时,只见他当众擒起她的下巴,头一低,那薄唇便覆在了柳婧的粉唇上……在千人注目,百人倒吸气中。只见他与她四唇相合,只见他的舌挤破她的贝齿,探入了她的口腔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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