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一直没有进食?原来柳氏不是凉薄之人,这早上听了我的话,当天就为了邓九舍得绝食以表忠贞了!”
说到这里,他见柳婧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自己,他又走近一步,低下头看着她的眉眼,他轻轻说道:“怎么,都不想跟我说话了?”
声音虽轻,语调虽温,却有一种莫名的戾气扑面而来!
柳婧抬起头来。
抬头看着顾呈,柳婧低声说道:“我不会为了谁而绝食。”在顾呈露出的嘲讽笑容中,柳婧又道:“阿呈,是不是邓氏一派有了什么动作,你现在处境有点不妙?”
要是别人听了这话,定然会以为这是柳婧在讥讽于他,在打击于他。可盯着柳婧的顾呈,这一刻却看得分明,柳婧说这句话时,没有讥讽,她只是在说出她自己的判断,声音中还隐隐替他而不安着。
真可笑,她居然还能为他处境不妙而不安!
顾呈终于把视线从柳婧的脸上移开。
他负着手走出几步后,侧过头看着那漫天的霞光。他脸色很白,五官又俊,那金色的霞光铺洒在他的眉眼中,令得他整个人都如染上一道金光,仿佛陈列在道观中的神像,那么遥远,还有亘古的寂寞!
这般静静地站了许久后,顾呈慢慢开口了,他不带笑意地扯了扯唇角,声音低沉而悠扬,“阿婧对那邓九,倒是信心十足?”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这般质问。
柳婧说道:“我不是相信他。”她眸光如水般凝视着他,低低地说道:“我是知道你……今**当着他们那般坏我名节,绝我后路,后来又说要我一道赴死。所以我才有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柳婧蹙起了眉头。
她一边慢慢踱着步,一边轻声说道:“阿呈,把你的情况告诉给我吧,也许我能帮你谋一条退身之路。”
她侧头看着他,眸光清正无暇,“这次的事情,成了,你是白身,败了,你后果难料……阿呈,你一直在做的只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她刚说到这里,顾呈便转过头来。
沐浴在金光中的他,眉眼带着讥嘲,他冷冷说道:“阿婧好性情!这么一会功夫,竟然替那邓九策反起我来了!”
他这话很是难听,柳婧却依然是双眸明澈地看着他,她沉静地与他对视良久后,收回目光,慢慢说道:“我说过,不会参合到你们的争斗中去。阿呈,我还是那句话,智者不虑成先虑败,狡兔尚有三窟。你虽是涉事极深,如果仔细思量的话,定然还能谋得一条退身之道!”
她眼望着远处的青山,低低地说道:“阿呈,这些年你走遍了十三州,天地的瑰丽,河山的秀美,难道不能让你流连忘返?我想,不管走到哪一步,只要还活着,定然就还有机会的……”
她才劝到这里,顾呈却笑了起来,他毫无感情地哧笑着,冷然问道:“机会,什么机会?阿婧这般劝我,莫非你的意思是,愿意在我事败后,与我一道行走江湖,不再过问这朝堂名利事?”
他这话一出,果然看到柳姨给自己噎住了。
当下,顾呈仰起头来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狂放而沧桑,混合在傍晚的风声中,给远远传出,引得回音阵阵。
狂笑了一阵后,顾呈衣袖重重一甩,他侧过头看着柳婧冷然而笑,傲然说道:“人生在这世间,苟且偷生最是无趣,大丈夫行事,成则名垂千古,败则尸骨无存,留什么退路?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成功的!等我成功之日,会依从你柳婧的心意,让那邓九留一条贱命!”
说到这里,他冷冷又道:“当然,你最好还是祈求我能成功,要不然,那生灌鸠酒的滋味,可很不好受!”一句话说得柳婧又变了脸色后,顾呈挑了挑眉,凑近她,在她耳旁冷冷言道:“怎么怕成这样?你放心,到时我会与你一道!”说到这里,顾呈收起笑容,大袖一甩朝外走去,一边他,他一边命令道:“来人!”
“在!”
“天一黑,就按原计划把柳氏马上转移!”
“是!”
在顾呈坐上马车,那马车绝尘而去时,几个婢女围上了柳婧,无声地逼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柳婧走上台阶时,她眼角瞟到一人,不由一惊,忍不住转头定定望去。
见她止步,几婢催道:“小姑,还请疾行!”
柳婧提了步,她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刚才那个小姑,甚是面熟?”几婢笑而不语。
柳婧蹙着眉被她们拥入房间,就在几女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时,柳婧突然明白过来,她腾地睁大双眼,想道:那个身影与我极为相似,便是这么远远的只看一眼,也依稀可以看出,她长得与女装的我也是相像……是了是了,他们把我转离这里,那女子则是代替我呆在这庄子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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