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袖子中,再伸出来的时候,银光一闪,竟然攥着一把匕/首。
“小心!”慕容长情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倪叶心胳膊,就要将他拽过来。
然而倪叶心却大喊了一声“不对!”,甩开慕容长情的手,反而扑了过去,下意识的伸手一档。
这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人都以为大夫人要杀倪叶心,然而却并不是这样。大夫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银光一晃,竟然是冲着自己肚子刺下去的。
倪叶心抬手就挡,但觉得右手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额头上都冒汗了。
那匕/首刺进了倪叶心的右手里,好在他右手之前受了伤,包的跟粽子一样,如果没有这些缓冲,恐怕这一下匕/首就要把倪叶心的手掌给刺穿了。
慕容长情立刻一掌拍出去,大夫人/大喊了一声,身/体飞了出去,嘭的撞在了柜子上,匕/首早就脱手而出,掉在了一旁。
倪叶心疼得呲牙咧嘴的,这才有功夫说:“按住她按住她,她不是要杀我,她是要自/杀!”
池隆和赵尹冲上去,将大夫人压在地上,不让她再挣扎。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倪叶心受伤的右手,赶忙将他受伤的包扎带全都拆开了,好在包的厚实,倪叶心的手受伤不重,流/血并不太多。
慕容长情立刻拿了伤药给他撒上,然后压好伤口,说:“你救她做什么?”
倪叶心说:“因为我们还有许多迷惑的地方,需要她来解答。”
大夫人被压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哈哈的大笑,说:“我不会说的,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休想知道。”
倪叶心压住自己的伤口,走了过去,蹲在地上,说:“你应该说,你为什么不说。他们既然都该死,你为什么要为他们包庇,如果你不说,恐怕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该死了,不是吗?”
大夫人一怔,表情恍惚起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倪叶心说:“是一个关于水神的故事罢。”
大夫人听了他的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倪叶心说:“你昨天晚上烧了一晚上的纸钱,其实并不是给自己烧的不是吗?而是给别人烧的。只是你不能跟别人说你给谁烧了纸钱,你不能说出来。”
大夫人只是哭,哭得很凶,没有回话。
倪叶心不着急,又慢慢的说道:“你除了烧纸钱,还烧了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你杀死冯老三的时候,一定被溅了满身的血迹,那件衣服上全都是血迹,已经没办法处理了,藏起来的话,绝对会被发现,因为血/腥味儿太大了。所以你把它给烧了,对不对?”
倪叶心一说,大家全都愣了,池隆吃惊的说:“倪大人……你是说,冯老三是她杀死的?难道不是冯故杀的人吗?”
“当然不是冯故杀的人。”倪叶心说:“不过如果按照原定计划,我相信是冯故要杀冯老三的,但是谁也没想到,冯老三被人先杀了。没想到的人可不只是我们,远远不只是我们,我觉得冯迁也没想到,或者连自/杀死掉的老管家也没想到,他们都以为是冯故杀了人,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包庇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为什么?”慕容长情不解的皱了眉。
倪叶心没有说话,倒是被压在地上的大夫人突然说话了,说:“因为……因为我们欠他们的……太多了。”
倪叶心抬了一下手,让池隆和赵尹将大夫人扶起来。
大夫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反而出奇的冷静,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
“倪大人,你说的没错,冯老三是我杀的,我本来还想杀了这个老不死的。”大夫人说话的时候目光瞧着地上老管家的尸体,又自嘲的笑了笑,说:“最后我再自/杀……但是……”
大夫人继续说:“但是倪大人你说的对,如果连我也悄无声息的死了,恐怕不会有人再说出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是一个关于水神的故事……”
远近的百/姓只当水神是一个传说故事而已,然而对于冯家的一些人来说,那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场噩梦。以至于噩梦过去了几十年,现在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大夫人似乎在回忆,眼神有些空洞,说:“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身世好像是个谜团。她嫁给了一个男人,先后生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一个叫冯迁,一个叫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