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站住!”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守卫围着申暮月和薛静,尖锐的矛头直指向她们。
徐温徐徐而来,发话时,不怒而威:“你可以走,但薛静必须留下!”
徐知海见势不妙,立刻过来护着薛静,跪求徐温:“爹,孩儿跟静儿是真心相爱的,为何你就不能成全我们?”
徐温气得胡子都直了:“住嘴,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居然想娶一个寡妇,是想把我们徐家的脸面丢光吗?”
申暮月本不想再插手此事,但徐温如此说话,实在有失公允,便忍不住替薛静说辞:“宰相大人,您这话就说得就不对了,我姐虽然是个寡妇,但好歹是将军的女儿,且贤良淑德,怎么会让你们家脸面丢光呢?”
徐温不屑地冷笑:“贤良淑德?哼,教唆本官的儿子去私奔,这种女人哪里贤良淑德?”
他显然没耐性跟大家耗下去,对薛静已厌恶到了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的地步,强势地下令:“来人啊,把这女人关起来,明日送去静安寺出家!”
眼见宰相府的人就要把薛静从徐知海的手中强行拖走,申暮月大声一喝:“等等,为何要我姐出家?
徐温见那对苦命鸳鸯依旧难舍难离,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本官给她的惩罚,让她以后再也不会勾引男人!若是不看在薛将军的情面,我早就命人将她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徐知海着急地扑倒在徐温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徐温见他为了一名寡妇竟然做出如此举动,想要挣脱他,却又挣脱不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申暮月从徐温的谩骂声中发现,他极度重视家族的脸面,心生一计,便故作兴奋地叫嚷道:“好,实在太好了!我姐出家后,我们薛家就立刻奏明皇上,并且告知天下人,宰相大人跟他儿子为我姐争风吃醋,可惜年老体衰的他争不过年轻俊朗的儿子,就使用卑鄙的手段,强行把我姐关到静安寺,独霸我姐!”
此话一出,那对苦命鸳鸯眼神迷茫地盯着申暮月,搞不懂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徐温听不屑地怒喝:“一派胡言!”
申暮月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神色,慢条斯理地笑说:“是么?只怕到时候也只有宰相大人这样认为而已!你想想,到时候承认我的‘一派胡言’是事实的,有我们薛家、我姐、你儿子,而且民间也在流传,你猜,大家会相信么?嗯?”
“你——”
见徐温气得要叫骂,申暮月不给他这机会,再次大声嚷道:“当然,这并不会让宰相大人您怎么样,谁敢拿你问罪啊,不过呢,这徐家的脸面可就……啧啧啧,不知道到时候徐家的列祖列祖会不会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骂你呢?还真期待啊!”
“你怎么……怎么这般无赖!”
面对申暮月的炮语连珠,徐温已无力还击了,心下也有了忌惮。
申暮月存心把他往死里气,得意地吐了吐舌头:“我无赖也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能么?不能就不要学我的无赖,因为你学不来,哈!”
她从小就跟靖海镇的混混一起玩闹,这无赖的功夫可是学到家的!
徐温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泄气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当然是放了我姐啦!”申暮月眼神无辜地看着徐温,见他仍不肯放手,便把他拉到一旁说悄悄话,“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你留你儿子,我带走我姐,各劝各的,你懂的?
”
她故意用眼神示意徐温,让他放下心头大石,跟自己达成协议。
徐温即刻领会她的意思,想着若是薛静与徐知海各自放弃对方,那是最好不过的,便放下了自己的打算。
他觉得申暮月在这种时刻选择去劝说薛静,是个知情识趣之人,便颇为欣赏地拍着她的肩,爽快地应允:“好!一切拜托你了,贤侄!”
“嘿嘿,当然!当然!”
申暮月感觉自己的骨架子都被他拍散了,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移开。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走过去扶起薛静,在薛静的耳边嘀咕了两下,让薛静顺从地跟她离开。
徐温把这些举动看在心里,不禁对申暮月另眼相看:“看来薛舜把这小子养得很不错!”
申暮月前脚刚走,李昪后脚便回来了。徐温不愿让他见到徐知海那副窝囊的样子,便让下人把他带回房间,好生看管。
李昪素知徐温向来不喜欢他管徐家之事,识趣的不去理会,只是见徐温的脸上微微带些笑意,便试探着问:“义父似乎很开心!”
徐温并不应答他的问话,径直走回大厅坐下,喝了口茶,沉吟了片刻,方别有深意地吩咐道:“知皓啊,薛舜的儿子薛颜是个人才,你往后多跟他走动走动,说不定以后我们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薛颜?还真是冤家路窄,只怕那个臭小子见到他便逃!
李昪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恭敬地应声:“是,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