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够了数,李二奶奶到了碧菱的闺阁,嫁衣早就绣好了,可碧菱总觉不够漂亮,买了银线,又在袖口裙摆补了一些花饰进去。
“女儿啊,这回为娘把所有值钱都给你了,办得比你姐还好呢?”
碧菱笑而不语,只继续绣着嫁衣。
李二奶奶又道:“你可得长良心啊,别跟你姐似的,一嫁出门就不管娘家。你两个弟弟还小,还指望你拉扯一把呢。”
碧菱羞答答地道:“我省得。”
母亲在这儿与女儿说话,李二爷也进来了,轻咳一声。
碧菱起身见了礼。
李二爷道:“给你办了五十四抬嫁妆。八家铺子,四座庄子,你祖母亲自为你挑了十二户陪房,陪嫁丫头都是你身边的三个大丫头。十二户陪房有的留在庄子上,还有的在铺子里做管事。明日去你祖母那里,让她与你细说。”
碧菱在长姐待字闺中时,就在打理二房的家务琐事,对于母亲的那些田庄、铺子甚是知晓,“是早前娘的那些庄子、铺子么?”
李二奶奶应声“是”,“还有你祖母、太祖母各陪嫁了一处庄子。”
李二爷道:“听说三姑爷是个成器的,又开了家最大的拍卖行,生意好得很,一月就能赚不少钱。”轻叹一声,“亲家公染了风寒告病在家,亦不知好些了没有?”
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好好儿的,说病就病了,这病还是好些日子都没去上朝。
李二奶奶叮嘱道:“赚了钱,别糟蹋了去。过了门,要把姑爷的钱管起来,多置一些铺子、庄子,回头生了女儿,可别像我,自己那点嫁妆都不够使……”
一边的嬷嬷忙道:“二奶奶这话太不吉利,三小姐过门,一定是先生儿子后生女儿。”
李二奶奶口直嘴快,立时哑然,这在婚前最该说好话。
要总是说错话,还是不要说了,免得犯了忌。
对于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江家宴会上惹了是非,又有碧菱出面代她给大家认了不是,进退得宜,这才入了江家老太太和大太太的眼,要不然,谁知道李家有个李碧菱是个贤惠得体的女子。
李、江两家的婚事迫在眉睫,平西候府又开始与上回那番忙碌起来。
二月二十一日,江南慕容家来了人,与江家素未谋面的慕容氏娘家兄弟三人,带着几个慕容家公子及离家快一年的小六传礼进皇城。因是慕容氏的长子,又少有见面,几个兄弟如今在江南一带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各人都带了一两车的贺礼,更有皇城少见的海外摆件,或透明如水般明亮的镜子,或滴答行走的摆钟,更有香气扑鼻的香露……
慕容氏领着儿女,陪着娘家兄弟团聚在花厅,想到幼时点滴,这一离家便是二十年,那眼泪叭嗒着就下来了。
慕容大舅皱了皱眉:“哭甚?咱们兄妹不是见面了么。娘也想来,可娘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听说传远、展颜都要成亲,亲自选了贺礼。”
传礼到了江南后,拜在慕容二舅门下学武,抱拳道:“师父,我想过府东瞧瞧祖父、祖母,还有我小姑姑。”
慕容二舅应了一声。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大叫一声,“传礼,我也去!”
传礼忙摆手道:“难得与你姑母见面,且先歇会儿,明日我过来找你玩。”
慕容氏娘家的三个兄弟带了不少好东西来,因念着二太太上有翁婆,自然少不了孝敬二老,又给大房、三房、六房都带了礼物。
慕容三舅张罗着下人把礼物都搬到青林苑专门的库房里。
展颜本在绣自己的嫁妆,听笑笑说江南的舅舅来了,还有几个未见过面的表哥,放下绣花针就奔往青林苑花厅。
两家人见面,自有一番热闹。
午后,传远、传达回府,展颜吩咐大厨房备了家宴,招待舅舅、表哥,虞氏听说慕容氏娘家来人参加传远的婚礼,特意令人送了三坛果子酒。
当天晚上,慕容大舅亲手又挑了只有海外才有的半人高椭圆雕花透明镜、倭缎、倭绸,又有一棵二尺多高的红珊瑚,一对玉如意,并了六抬,让算作慕容家三位舅舅添的聘礼。
慕容氏吃惊的道:“聘礼出门还能再添的?”
她不知道规矩,遣了嬷嬷去大房问。
沈氏不放心,来了这边一看,吓了一跳,看到那透明得如水般的镜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晃晃地走过街头,不知道要吓呆多少人。
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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