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孟沂笙看了看她,温和笑道。
笙歌第一次见他,不由自主是有些怕的。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一切,就连她这个虽是借尸还魂而来但也没有人敢相信的冒牌的孟笙歌,此刻在她面前犹如遁了形,不敢再有大意。
见他率先开口,也回以一笑,故作轻松道:“二哥,许久未曾见你,可给我带回了一个嫂嫂不曾?”
她试图以这样一种方式吸引母亲的注意,由此将焦点带至他身上。哪知孟沂笙听见这话,倒也不急,不慌不忙道:“没有给你带回一个嫂嫂,倒是让我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笙歌眨眨眼:“什么好消息?”
孟沂笙似笑非笑,仍是淡淡道:“我听说旸州新开了一家店面,陈设很是雅致,是家难得一见的好去处。可惜……”
笙歌盯着他,半是震撼半是怀疑,听见他将话语停下,随即快速接口道:“可惜什么?”
说完不禁又是恼怒,未曾想她这么沉不住气,根据外面现在对新开的舞楼宣传的程度,大哥与小三子定是又要怀疑。转念一想,罢了,孟沂笙如此说来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加之他常年经商,生意上往来之人颇多,刚回旸州便打听到舞楼的分号不是难事。只是他如何语气如此确定单单对她讲这话?
孟沂笙看了看她,又是笑了:“可惜我回来的时日短暂,不知是否有机会去一去,见见那位颇具经商头脑的老板。”
笙歌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默念言多必失,在大哥与小三子质疑的目光中坐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孟相夫人却是怅然一叹:“你这一回来难得见一面,才来了又要走了么?”
孟沂笙端正了神色,多了一分惭愧:“马上我便要南下一回,让爹与娘担忧,是孩儿的罪过。”
孟相夫人红了眼,听这话听得多了,心里早由期盼变为了一次次的失望。孟沂笙刚刚回来,她便没有过问他几时会走,不是不想,更多的是不敢。她稳了稳情绪,仍忍不住问道:“那你这一次,要待多久呢?”
“孩儿此次回来是为太后寿辰一事。待寿辰一过便会离开。”孟沂笙一字一句,带着担忧,看了看夫人。
夫人点点头,叹气道:“算是很充裕的时间了。”
笙歌闻言瞧了眼夫人,鼻子也酸酸的,忍不住为这份弥足珍贵的亲情黯然不已。
曾经,她也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爸爸妈妈,相处了许多年,这样一说,却又恍如在梦中,隔着很远很远,爸爸妈妈也在翘首企盼她何时能回。
孟瑜笙温声开口安慰道:“娘,如今有我,爰笙与笙歌陪着你,想沂笙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看你的。”
孟沂笙接口道:“娘,若是您想我了,便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到时我自会回来看望您。”
孟相夫人点点头,一家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小三子逗的夫人笑起来,一家子相处倒也算是愉快。
夜晚
繁星点点,月光皎洁。一家人一起用过晚饭,孟相又叮嘱了孟沂笙几句,也便都渐渐散了。
该是入睡的时辰。笙歌又一次出了房门,偷偷往孟沂笙房间去。之所以选择偷偷溜去,具体她也不清楚。大抵,被人看见了这么晚她还出来总是不好的。
整妆,敲门,等候。
片刻,里面烛火映照之中可以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走至门口,然后打开了门。孟沂笙瞧见笙歌站在外面,挑了挑眉,而后也不顾她,随意向里走去,留给她一个背影。
笙歌无奈跟着走进去,合上门,想了半天见他没有提前说话的意思,幽幽开口:“二哥……”
“何事?”
“今晚月色不错……”笙歌想了想,又道:“以后月色也不错。不单只是月色,还有阳光,整个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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