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摆了摆手,就挎着包,朝马路对面去了,脑袋后面的马尾,一甩一甩,显得非常俏皮活泼。
曾毅拿好文件夹,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大楼,是一栋九层高的大厦,外墙通体蓝色,显得幽蓝深静,楼顶竖着几个巨大的字:“云帆集团”,旁边各有两个小字,分别是“投资”、“实业”。
大厅的入口处,摆了一艘巨大帆船的模型,下面写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两句诗是李白的,意思是说前路障碍重重,但相信终有到达彼岸的一天。
兽毅就摇了摇头,这白家树有他老子做后盾,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又是投资又是实业的,比起别的企业家,白家树简直就是在捡钱,哪来的障碍重重?这两句诗放在这里,实在是讽刺啊。
进了大厅,立刻有保安发现了曾毅,上前道:“先生您好,访客的话,请到一边登记!”
曾毅道:“我找你们白总,白家树!”
保安看曾毅气派不凡,就叫了大厅里的一个行政人员过来,道:“这位先生要找白总。”
行政人员就笑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兽毅说到。
行政人员就道:“对不起,没有预约的话,先生今天不一定能见不到白总,白总平时非常忙!”
曾毅心道这白家树可真会摆谱,就他那个样,能忙什么啊,忙着吃饭喝酒吗,曾毅就道:“麻烦转告一声,我是南云县的政丵府工作人员,找你们白总有很重要的事商量!”
行政人员就道:“那这样吧,您到旁边先休息一下,我马上联系王秘书,看白总现在是否有空!”
电话打到上面白家树秘书那里,秘书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当即就道:“白总没空!”
下面行政人员就道:“那我让他先回去了?”
漂亮的秘书想了想,道:“不用,你就说白总在开会,让他等着!”
下面的人有点纳闷,能见就能见,不能见就不能见,干嘛要让人等着啊,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放下电话,他走到曾毅跟前,倒了杯水,“白总正在开会,要不您稍等piàn刻?”
曾毅看了看手表,道:“你们白总的会,大概要开多久?”
“这个很难说得准!”行政人员就笑道。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最多等半个小时!如果白总的会半个小时开不完,那就只能烦请他亲自到南云去找我了!”
曾毅说完,靠在沙发里,神态悠闲地拿起一份报纸,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说实话,曾毅很不愿意等白家树,白家树的人上次打伤了孙睿和叶清菡,这笔账曾毅到现在还记着呢,不过就算不等白家树,曾毅今天也得等晏容,总不能让那丫头到家里露个脸就走吧,所以就坐在那里看起了报纸。
“好,我会把这个情况反应给王秘书的!”
行政人员就有点摸不准曾毅到底是做什么的了,刚才曾毅的那一抬手,他看得很清楚,曾毅手土的那块表可不价值不菲啊,甚至比白总手上戴的那一款还要昂贵,南云县就是个贫困县,县长也戴不起这样的表啊,就算戴的起也不敢戴啊,这小子哪像个政丵府工作人员啊。
曾毅“唔”了一声,也不搭理那行政人员,自顾自地看起了报纸。
行政人员瞅了空,又把曾毅说的事报告给王秘书,这次就加重了一下曾毅的份量,道:“对方看起来像是南云县的重要领导。”
“知道了!”
那边漂亮的秘书正在磨着指甲呢,听了电话,她很不情愿地放下修理指甲的器具,敲开白家树办公室的门,风情万种地走了进去,道:“白少,楼下来了个)南云县的领导,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我说你在开会,让他在下面等着了。”
白家树正站在一尊巨大透亮的鱼缸之前,看着里面的风水鱼游来游去,自从遇到曾毅后,白家树就觉得自己万事不顺,先是被敲掉十几颗牙,连牙床都被打坏了,好容易补上了牙,出去还没潇洒两天呢,就又莫名其妙挨了保安一顿揍,蹲了半个月的局子不说,身上的伤还疼了好几个月。
除了这叮”生意上也是不顺,自己刚跟南云县签了协议,儒子牛就倒了台,随后南云县政丵府就翻脸不认这份协议,不让自己插手将军茶的项目。
白家树跑去龙国寺,找了一位得道高僧指点,就把自己的办公室重新布置了一番,还养起了风水鱼,要挡一挡这煞气和霉运。
“让他等着吧!”白家树的目光从风水鱼上收回,这帮南云县的混蛋官员,来了能有什么好事,等死他们。
“那人说事情很重要,而且说只等半个小时!”秘书又道。
白家树“哼”了一声,“不愿意等就让他走!”说完,这小子坐到沙发里,拿出一根烟点着,道:“你约了樊公子去荣城打高尔夫,半个小时后出发,你安排一下车!”
“需要我去吗?”秘书问到。
白家村吐了个烟圈,道:“这次就不用你去了,在家老老实实守着吧!”
秘书有点失望,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一到,曾毅就放下报纸站起身来,道:“告诉你们白总,让他回头到南云县招商局来找我!”
行政人员只好歉意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要不我给你预约一下,等白总有空的时候,我立刻通知你。”
曾毅就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白总有空的时候,我未必有空!”说完,就迈步出了云帆集团的楼。
到楼前钻进车里,曾毅就发动车子,准备倒车离开,刚踩下油门,冷不防后面有一辆宝马直冲而来,要不是曾毅发现及时,赶紧踩下刹车,今天就要撞在一起了。
曾毅有些微恼,自己这倒车灯打了半天,那家伙还直冲过来1是没长眼睛呢,还是根本开车都不看前面的情况!
宝马车里此时钻出一矮胖的小个子,留着小平头,戴着一副蛤丵蟆镜,下车后就冲云帆大厦门口的方向喊道:“我说老白,大老远的过去一趟,就请我打个高尔夫,要是没有别的安排,我可不去啊!”
曾毅抬眼看去,发现白家树这时候刚好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想要什么活动,还不是由你来安排吗!”白家树笑呵呵走上前来,“只要你玩得开心!”
“这还差不多!”
樊亮亮就大声笑着,他现在和白家树合伙做一个地产项目,白家树出钱,樊亮亮出批文。以前白家树在龙山那叫一个风光,樊亮亮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捡一捡马屁,不过风水轮流转,白宇同调去省政协后,樊亮亮的老子樊九江当上了龙山市的常务副市长,这以前的白少,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老白。
白家树对这个称呼很不爽,但他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虽然他老子在龙山有不少的门生故吏,但这个县官就是不如现管啊,何况还是个养老的县官呢,人家给面子,那叫念旧,不给面子,你也无可奈何。
曾毅此时推门下车,道:“白严,你这架子可真不小啊,半个山时,也没能把你等下来!”
白家树一脸笑意,正要过去跟樊亮亮寒暄呢,冷不防旁边车上下来一人,等看清楚是谁,这家伙竟然脸色大变,很没有品地喊了一声:“保安!”,声音中充满了恐慌。
“不至于吧!”曾毅冷眼看着远处正小跑而来的保安,道:“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看就不用再叫人出来迎接了吧!”
白家树好歹也是走过桥、吃过盐的,刚才突然见到曾毅现身,有些准备不足,所以惊慌之下失态,但很久就定住了神,道:“曾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恕罪恕罪!”
“曾少这两个字不敢当!”曾毅一摆手,道:“我是南云县招商局的局长,也是将军茶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你叫我曾局长,或者曾组长都可以!”
白家树现在是从打心里对曾毅发怵,尤其是听自己老子的秘书讲了曾毅在荣城的事迹后,白家树就更害怕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跟自己公司的保安站在一块,免得等会一言不合,再跟上次似的,莫名其妙就杀出几个人把自己痛揍一顿。
樊亮亮看着曾毅,心道一个县里的小小招商局局长,充其量不过一正科级,白家树竟然也喊对方曾少,看来这没落的衙内,真的是虎落平原,龙游浅滩啊,连自己看着都觉得丢人。
“曾局长今天光临我这个小小的公司,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白家村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是直发愁,曾毅一报身份,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为将军茶的事来的。白家树对下面县里的政治动向完全不关心,所以不知道曾毅就在南云县上班,更不知道曾毅负责将军茶的事情。
要是早知道的话,他去年耳能早就杀过去报高速收费站被打掉牙的仇了。
“去年白总跟县里签了一份将军茶的投资协议,因为中间存在一些误会,我今天特意过来跟白总沟通解释一下,希望咱们能把这件事和和气气地解决。”
伸手不打笑脸人,曾毅看白家树学乖了,这说话也就客气了几分,他从车里拿出文件包,道:“不知道白总现在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