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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记忆中的妹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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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会儿家里生活不好过,自己总想着快点长大,好跟镇里的其他人一样外出打工挣钱,根本就没心思读书!能考上县里的高中,江峰都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

    为什么这么说呢?江峰记得小时候镇里一个很倒霉的人,偶尔不倒霉了,镇里的人都说他是走了狗屎运才转好的。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向没心思读书的自己能考上高中,就纯属走了狗屎运的那一类人!

    本来,他就不想去读高中,当时他就觉得就算去读了,也考不上大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可扭不过奶奶,为了孝顺奶奶,他去读了!在学校的时候也很努力的去读了,但成绩也只是在中下游游荡!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容易熬过高考,知道自己的狗屎运也到头了!所以,在高考后他随意填了自愿,还填了一本的好学校,因为他知道,自己往高了填,绝对不可能被录取的!一回家,别人在家等通知的时候,他就如愿的跟镇里的老乡外出打工去了。

    也许是小时候跟妹妹玩的时间也不多,跟妹妹的交流也很少。也许是妹妹老是安安静静的看书。就算是去跟奶奶摆摊,她都会带一本书去,在没有人来买东西,她就看看带去的书。而自己,总会跟一群同龄的男孩子到处去疯。极少在家里,更不要说帮家里做什么事情了!

    只是,偶尔阿灵会跟他们一起去小河边钓鱼的。当然,他们钓到的鱼类多数是泥鳅!不过阿灵每次都选傍晚的时候才会跟着他们一起去。那个时候,小小的阿灵会笑着问:

    “哥哥,每次我们钓到的都是泥鳅,是不是泥鳅特别笨啊?看到鱼饵就上钩。”

    “大概是吧!”当时自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他们钓到的都是泥鳅!想着大概就是阿灵想的那样吧,不然为什么没有别的鱼来吃鱼饵呢?

    别说当时自己找不到答案,其实,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小伙伴可没有他们兄妹俩这本事儿,就算泥鳅笨,也不会只吃他们兄妹俩的鱼饵吧?他们带去的可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挖到的蚯蚓去做鱼饵的。奇怪的是小伙伴通常是一只蚯蚓最多钓到一条小鱼,有时候几只蚯蚓都钓不到一条小鱼不说,最后蚯蚓做的鱼饵还全被那些贼精的鱼给全吃光了!

    而阿灵就不一样了,只一小半节的蚯蚓,她就能钓到好几条鱼!平时没看到阿灵怎么锻炼,但她甩鱼竿却甩得非常的顺溜!要不是看到她的鱼钩上挂有鱼,他们还以为她在甩空鱼竿呢!

    那个时候他还是知道,就算他们钓到的只是小小的泥鳅,也是给他们一家三个加菜了的!奶奶总能用少许茶油就把小小的泥鳅给煎得很香、很香。当然,河螺、酸笋也是他们加菜的食物之一。因为这些都是不需要花钱去买的。

    镇里的小河边长满了竹子,都是无主的竹,所以镇里的人经常会去河边找竹笋。大大的竹笋可以拿回家淹制成酸笋,拿酸笋来或煮、或炒河螺和鱼,味道特别好!送饭特别香!

    现在想想江峰都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个时候他们三口之家虽然还算温饱,因为住在镇上的人家,都是没有田地的,而他们吃的大米什么的,可都要花钱去买的。而爷爷虽然给了奶奶一些钱做生活费,也还是让他们用得很拮据的。加上他和阿灵还要读书,不节约一点也是不够花的。

    那个时候,镇里人多数是烧柴、少部分烧煤球,如果不是自己去山上砍,那么就得买柴,毕竟买柴火要比买煤球便宜一些。所以那个时候尽管自己很捣蛋,也还是会在周末和阿灵一起上山去捡柴火的。

    阿灵极少跟他们一群男孩子一起去玩,除了一起去钓鱼、捡柴火和上山采蘑菇之外,她不是呆在家里看书,就是跟随奶奶去摆摊。因为她足够努力,家里不算宽的厅屋墙面上贴满了她每个学期得到的各项奖状。

    话说学习上的考试让阿灵把奖状都拿了江峰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阿灵够努力。可他不解的是——为什么阿灵连校运会的体育比赛也能拿到奖状呢?

    阿灵平时极少去锻炼,却连每次学校的运动会,每次她都去参加,还都拿到了奖。当然像他们那个小镇的小学,奖品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最好的也就是那些硬壳的笔记本、钢笔,一般的也就作业本、铅笔、橡皮檫什么的小东西。当然,体育比赛也会奖励诸如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的。

    每次比赛后,他都会看到阿灵在一边揉腿,平时缺少锻炼,她只去跑了那么几天,每次脚都痛得让她难受。但只要有运动会,她还是会很积极的去报名参加。

    当时自己还劝她不要去参加、免得受罪的时候,她对自己说:

    “能拿到毛巾,家里就可以省下买毛巾的钱,为什么不参加?再说了,这脚也就痛上一个星期就好了,有什么要紧呢?”

    那个时候自己听了阿灵的话,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家的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而自己竟然还不懂事的整天乱串。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峰恨不得自己马上便长大,然后跟镇里的其他人去外地打工,让妹妹和奶奶活得不那么辛苦。

    虽然事后,江峰自己还是会跟同龄的男孩子嘻嘻哈哈、上串下跳没个正形。但也已经收敛了很多。如今想来:自己,也算不上是个孝顺的人。那个想法也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后还是没个正形,依然到处乱逛。虽说是收敛,爱玩的个性到底也没有多大的转变啊!高中毕业,说得好听是外出打工给妹妹赚学费,其实,自己每个月给家里的寄的钱都是有限的。妹妹每个月给人做家教的收入都比他那点工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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