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宫注定不平静,乾阳殿文帝寝宫外,一众妃嫔跪在皇后的身后垂泪,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假意便只有自己知道了,其中有为了年轻的皇帝殡天以后到清净庵削发为尼苦渡余生而哭的,这些自然是未曾为文帝孕育子嗣的,而那些膝下有儿女的则是另一番思量,即便是皇后陈氏,作为文帝的结发妻子,虽也为他的病情忧心,更多的则是为年仅十岁的太子即将面临的争夺而考虑。至于那位宠冠后宫,一直被后宫众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静妃,此时却不被关注,间或被提起,也是幸灾乐祸,无他,自文帝诊出天花以来,便召了这位静妃随身伺候,虽然目前还无沾染上的迹象,但是,只要皇上殡天,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更不要提,她膝下并无一儿半女。
此时文帝的寝殿内,文帝安排好遗诏等事情,便已油尽灯枯,连医术高超的太医院医正也只是摇了摇头,文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将闲杂人等挥退,只留了静妃相伴。
年仅三十的文帝欧阳靖此时脸色不甚好,有气无力的伸了伸手,静妃上前握住,神情却是一如往日的温婉,并无半点哀伤之意,皇上看着她平静的双眸,忽然有些悲凉,他轻声的问,“静妃,你为什么不哭,也不求呢?”
是啊,只要她求了,他就会尽力保住她的性命,否则,他去后,她也只能紧跟他的步伐而去。静妃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语,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静儿,你爱过朕吗?”眼底是不可忽视的深情。
闻言,静妃顿了一下,目光触及他的双眼,变得柔和悠远,仿佛忆起了他们初见时的情景,不是在万花楼中,而是在许家观园里,春日里少年温润,少女天真爱笑,而不是如今的温婉静秀。
皇上从她的神情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扬起,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那里的锦盒是留给你的,去看看吧!”
静妃被他的话勾回了神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锦盒,在他鼓励的目光下转身去取,身后传来皇上的话语,“静儿,谢谢你,对不起!”
似有所感,静妃打开锦盒的手一顿,急忙转身,却只看到皇上闭上了眼,神情安详满足。静妃扑到了他的身上,轻轻的唤他,“五郎,五郎……”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静静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俊秀的五官,目光柔和深情,眼角湿润,似哭未哭。须臾想起了那一个锦盒来,便取过来打开,里面躺着一卷圣旨以及一个玉瓶,玉瓶上贴着□□二字,她扫了一眼便将圣旨展开,里面的内容令静妃平静的面容闪了闪,那是放她出宫的圣旨,放她自由保她命的圣旨,有了它,她可以远离皇宫这个大牢笼,过上平静安乐的日子,可是偏偏它和□□放在了一起,便是让静妃选择的意思。
他并不逼你跟着他去死,却问你爱过他吗,同时留下一卷这样令人动容的圣旨,寻常人或许会因此动容动了生死相随的念头,可是静妃却不是,她看着皇上的遗容轻笑,“皇上,你还是这样的狡猾。”
她无悲无喜的面容看不出半点波动来,心中却满是哀伤,五郎,你一直知道如何操纵人心,却从来就不懂许静然想要什么。只是,罢了,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出宫去,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无亲眷,又能怎样呢?你已经不记得许静然和她当日与你说过的话了,我却记得甚牢,你只记得静婉姑娘和静妃,而那却是我不愿记得的一切。
当苏公公察觉到不对进来以后,却只看见龙榻上,静妃牵着皇上的手,平静的窝在他怀里,笑得释然,偏偏嘴角的蜿蜒的血迹徒增了几分凄美。苏公公看了一眼滚落地上的玉瓶,叹了一口气,高声叫喊,“皇上殡天了!”
二十一世纪,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睁开了双眼,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病房内陌生的一切,目光茫然。视察病房的护士正好进来,两人的视线对上,小护士高兴的看了一眼女孩,说了一句“你醒了,等一下。”便转头去唤医生。
此时的许静然虽然依旧茫然,动了动头,却感到后脑勺传来的痛楚,眉头一皱,表情痛苦,源自于脑海中突然纷呈而来的记忆,许静然,年二十,华夏戏剧学院表演系大三学生,父母均是大学老师,大三岁的哥哥许魏然已经毕业,现就职于国内一家上市it公司。至于为何会在医院,则是因为这女孩在宿舍洗澡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不小心掉地上,据说是祖母给的,当时一慌,弯腰去捡,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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