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目光冷然,直直盯着为首的军官,她要讨个说法,不能就这样被人搜宅子。
“文书?哼……缉拿朝廷要犯,还不算文书?我劝你速速将人交出来,若不然……”
那官差头目冷笑一声,满眼的恶毒。
高香寒握拳,都到这份上了,若是交出人,那她算什么?她说过要护他们安然离开这所宅子,就一定不食言。
“军爷,非小妇人不交人,只是没人可交罢了!难不成军爷要屈打成招,让小妇人非背上个窝藏钦犯的罪名?这屋子就这么大,你们数十号人翻了个遍都寻不到人,叫小妇人如何交人?”
高香寒不卑不亢,与官差头目对峙。
那官差头目听闻此言,神色大变,额上的青筋毕露,看着有些骇然。
若不是上头交代不得轻易动这家的人,她还能如此说话?
“这位军爷,高姑娘说的对,你们都搜了一遍了,既然寻不到人,那就是没有窝藏钦犯,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了高姑娘一家。”
李铁柱挺直了腰板子,替高香寒说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哪里爬出来的男人,给我滚开。”
官差头目十分不悦,上前捏住了李铁柱的手腕,让他滚。
二剩媳妇眼见着他家铁柱惹恼了军爷,又见那军爷神色不对,心中有些惧怕,怕牵扯到李铁柱。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出了事,她就活不了了。
如此想着,便扭着屁股快速往前几步,点头哈腰道:“军爷,这是俺儿子,他不会说话,若是得罪了军爷,还请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码。俺告诉你,俺……俺前些日子起夜确实听见过她家有男人的声音,她一个寡妇家,家里咋可能有男人。俺看,一定是军爷所说的钦犯,军爷还是抓她吧,别为难俺儿子。”
“娘,你胡说啥?”李铁柱忙打断了他娘的话,危难时刻见死不救也就罢了,怎能落井下石,将人往绝路上逼。
高香寒眼神一冷,她真没想到二剩媳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话。虽然平日里二剩媳妇是跋扈,可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居然站出来落井下石,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心登时寒了一截子。
“说吧!你将人犯到底藏去了哪里?”
这一次这军爷头目拿了把柄,自然越发的理直气壮,眉头挑的老高,饶有兴致的盯着高香寒看。
小寡妇家藏男人……
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军爷,您别听俺家这婆娘胡说八道,她这里有点问题,有时候爱瞎说,您可别当真。”
李二剩本来在门口护着大妞和二妞,后见他家婆娘又过来捣乱,这才急急跑过来,拿手指了指他媳妇的脑袋,讨好的看着衙役头目。
“俺……俺没胡说,俺就是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军爷,你抓她吧,俺儿子可和她没关系。”
二剩媳妇涨红了脸,叉腰据理力争。
李二剩气的立刻抬手左右开弓给了他媳妇ji巴掌,落井下石的事儿,他们李家人不干。
“臭婆娘,没影子的事儿你别胡说八道,走,快跟俺回家去。”
“滚一边去,没你事儿。”
那衙役头目不耐的摆了摆手,让李二剩滚开。
高香寒心中冷然,冷笑道:“军爷,就凭她红口白牙一句话,你就要治我的罪?”
“我且问你,既然婶子说我家有男人,那你可曾见到那男人?可能说出他的长相,高矮胖瘦来?”
高香寒冷了心肠,对二剩媳妇再无半点同情之心。
二剩媳妇捂着脸,支支吾吾道:“俺……俺是没见到人,可俺……俺就是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咧。”
高香寒冷笑,摇摇晃晃站在门口冲着门外大声道:“村里的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我虽然是个外乡来的小寡妇,无依无靠,可我在枫山村大半年,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做过逾矩之事。现在只凭着二剩婶子红口白牙的诬陷,就要毁我清白,我不服,请各位替我做主。”
高香寒一脸凌然,跪在地上朝着门槛便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那额头上立时磕出了血来,滴在木门槛上,触目惊心。
院外看热闹的人忽的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都议论起来。
“衙役老爷,怕是二剩家的搞错了,这高家媳妇家中不可能藏男人,俺们家和她家离的如此近,从未听见过有什么男人的声音。”
“是啊,她是好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替高香寒说好话,心里都恨二剩媳妇落井下石,心肠歹毒。
这群人中唯有吴寡妇心中舒坦,今日她在蓝家输了面子,现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