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段梓易也进了城主府。
多年后,一众人等终于在光天化日下唤出了那个称呼,“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段梓易神情不变的在首位落坐,“柏瑜,你要做好准备,公开身份有利有弊,虽说是利大于弊,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我会在你身边多派几人,你自己万事当心。”
“是,皇叔。”
“另外,梁国的旧臣得知消息后怕是都会往会亭来,你们好好筛选,得用的就留下,看不上的也不用赶,随他们去就是,多新,这事怕是得多劳烦你家老爷子,你替我带句话,这事还得他来主持。”
郑多新起身应喏。
说了这两桩事后,段梓易就看向侄子,“柏瑜,接下来要怎么做?”
段柏瑜原本习惯性的在听皇叔示下,突然听得他问自己,马上就明白过来皇叔的意思,他是该拿主意的那个,而非听从的那个!
抿嘴想了想,段柏瑜便道:“皇叔,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兵源,会亭城只有这么大,便是每户三抽其二,五抽其四也不够,更何况我们也不能如此做,辛苦保存的元气不能在起事后反倒毁在我们自己手里。”
段梓易神情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继续。”
段柏瑜心里没底,只能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侄儿觉得我们应该趁势再拿下周边两城,到时便是补充兵源也不那么艰难,再者便是夺他人为己用,闽国将士多,将领我们不需要,士兵却是多多益善。”
“总算没有白学这几年。”段梓易微微点头,脸上欣慰之意不浓,眼神却透了出来,这让段柏瑜激动得显些坐不住,跟着叔叔几年。这是头一回,在叔叔这里得到这样类似赞赏的神情。
也许他经历的事还不够多,年岁还不够大,于现在的他来说,唯有两件事让他害怕,一怕失去婶婶的关心,二怕皇叔失望,只要身后有这两人,他遇何事都无所畏惧!
“但是马上拿城却是不能,其一。会引来闽国的忌惮。其二。本就兵源短缺,若再拿下城,我们没那么多人手守城。”段梓易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南岭因地域的关系个个身手矫健,拿起武器就能战斗,之前我就已经有所安排,这几日应该就要到了,你准备接手过去,要如何安置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停下脚步,段梓易定定的看着嫡亲侄子,被他推至前台的人。“你爱护将士,关键时刻将士才会舍命为你,你若不将他们当回事,那么在他们心里,你也不会重要。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将他们当成能换命的兄弟,但是必须得当他们是自己人,想想我和你婶婶都是怎么待自己人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放在哪里都是一个道理,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做才对你最有利。”
段柏瑜深吸一口气,沉声应喏。
“台面上的事你觉得有把握的便自己拿了主意,柏瑜,我只能扶你上去,却绝不会扶着你走后面的路,你需得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受伤了我给你上药,摔断了腿我亲手给你做拐杖,摔打得多了,你就知道路该如何走了,别怕疼,世上从来就没有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好处。”
“是,皇叔,侄儿谨记在心。”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耳朵却没有漏了哪怕一个字。
便是此时他们心里还在遗憾,若是王爷志在天下该有多省事。
“遇事和大家多商量,你们也是,用心辅助他,若是叫我得知有人心里还存着别的心思,别怪我不念旧情。”
“微臣不敢。”
抖完了威风,段梓易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便是以后,若无事他也不会常呆在这里,他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碍了柏瑜的路,现在看着一切都好,从长远了看,却非常不妙。
在院子中间停歇半刻,听得对面屋中传出秋儿的声音,竖起耳朵听了几句,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回家,也就不去打扰她,自去忙活。
口里说不管,可柏瑜到底年少,他若不在暗中掌总,还不知会出多少纰漏,与其事后劳神去给他擦屁股,自是暗中多费些心思要好些。
毕竟有些事情发生后还能收场,有些事,却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夏含秋并不知道换之在外边听了墙角,她虽然有着别人没有的经历,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可理论是理论,真正实施却也是头一回,生怕出了纰漏,无一不是尽了十二分的心。
等到基本将事情安置好,已是午时。
“好了,暂时就先这么安排,等后边院子拾掇好了再重新分派过,你们有没有意见?”
“现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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