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大的祸,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事故。
走到医院外的马路边,看着拥挤的车流,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该干什么好。
想了想,从外衣口袋里掏出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打过去。
“喂。”一如既往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南柯。你现在有时间吗?”
“楠木啊,有,有时间。”
“我在沿江大道宝塔路的安康医院外面,你来接我。”
“哦,就是那家精神病院啊。”
“是。”
“你去那里干什么?”
“来了再说。”
“好,你等着啊,不过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估计有点堵,你耐心点。”
挂上电话,南柯斜靠在医院外的院墙上,抽着烟,等着接他的人到来。
一个小时后,一辆JEEP牧马人停在了安康医院门口。
近四月的黄昏,天光还很明亮,铺排了半个天空的霞光让这座被高楼大厦淹没的城市多了丝暖意与高阔,周围车声阵阵,人声沸腾,在这份热闹与温暖里,那个斜斜靠在墙边抽烟的男子,面容冷峻淡漠的男子,却显得孤单寂寥,与世间仿似格格不入。
透过车窗,落入黎舜杰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但很快,他就将这份与他不符的情绪收进眼底深处,朝外探出头,笑着喊了一声,“楠木,上车。”
楠木,是他给南柯取的外号。
那还是他与南柯相熟之后,他拍着南柯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人一点乐趣都没有,跟个木头一样,我看也别叫什么南柯了,干脆叫楠木得了,反正你也不亏,楠木可是木中贵族,比你这勉强算得上的人中精英高贵多了。
那样子好似在说称之为楠木还是抬举了南柯。
南柯也不以为意,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被叫顺了口。不过除了黎舜杰,也没别人敢当面这么称呼他。
南柯掐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这才迈步走过去,上了副驾驶座。
“哎,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你的车呢?”
“来看个病人,闯了红灯,车被交警开走了。”
“交警?哪个单位的?”
“二中队。”
“没事,我表姐夫是二中队政委,明天我帮你拿出来。”
“行。”
然后就没话了。
南柯一向话少,黎舜杰早已习惯。这时前面的车又停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往前爬了两步,再停,再走,停停走走的,比乌龟爬还慢。
黎舜杰拍着方向盘,抱怨道:“这什么世道,出个门这么难,唉,真是越发达人活得越不自在,网上不是说咱们现代人吃的是毒品,喝的是毒药,吸的是雾霾,呼的是废气,开个车车堵,旅个游人堵,他娘的,还不如古代,道路通畅,吃喝纯天然。”
“古代还能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黎舜杰没想到南柯竟然这么接了一句,顿时咧开嘴大笑道:“对对对,没想到楠木也能说句人话。我若是生在古代,不说后宫三千,定也要娶个百儿八十的,才不妄在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