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算是从鬼门关挽救了,不过,需要留在医院重点看护一段。”陈医生摇头叹息了一声,“以你母亲的病情来看,恐怕,醒来的机会,已经渺茫。甚至以后能否恢复到平时你们照顾她的那种状态,现在都还只是个未知之数。”
闻言,兄妹两人的心头一片沉重。
“不管样,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坚持救妈。”凌峰的眼神无比坚定。
“对了,至于医药费,曹院长之前特意吩咐,你们的医药费用可以打六折,而且可以延迟点交上来。”陈医生眼神有些惊异看看了一眼兄妹旁边的萧阳,他对曹东池很了解,对凌峰兄妹也很了解,能够迫使曹东池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这个年轻人无疑了。“你们还是让病人住在以前的那个病房吗不跳字。
“住最好的病房吧。”此时萧阳突兀插在,淡声说道,“让伯母住特护病房,虽然不她能否苏醒,不过,我们尽力给她营造最好的环境。”
陈医生稍微迟疑了一下。
萧阳明白他的意思,轻微一笑,“你跟曹院长说,医药费全部记在我萧阳的身上。”
“萧阳,这可以……”凌鱼雁一急。
“凌姑娘,你也希望你的母亲能够住得更好吧。”萧阳摆手阻止了凌鱼雁,旋即朝着陈医生开口,“麻烦陈医生去安排了。”
“行,没问题。”陈医生立即转身快步走开。
特护病房内。
宽敞的病房,除了一张病床外,还摆放着一张让病人家属休息的床榻,专门的医护人员24小时随时的守护。
有萧阳的那张百万支票,以及谢振荣这个名字的震慑,曹东池几乎是有求必应,对萧阳提出的要求都一一承诺应答下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无比的母亲,凌鱼雁身影静静地半蹲在床榻旁,轻缓地伸手,握住了母亲那略微冰凉的手腕,这一霎,眼泪有宛若珠串般掉落下来,忍不住低声地抽泣着……
萧阳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凌鱼雁的柔软肩膀上,声音柔和,“伯母吉人自有天相。”
凌鱼雁紧咬着嘴唇,细若蚊声般嗯了一下,泪水让眼眸仿佛成为了晶莹剔透的水晶。
“从小到大,我都坚信着,妈妈一定可以苏醒,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抛下我。”凌鱼雁的话语间,晶莹的眼泪化作了两道细线,悄然间滑落。
并无擦拭,眸子痴痴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悲伤没有尽头地从脑海中涌出,眼泪朦胧了双眼,凌鱼雁甚至已经产生了幻觉,她似乎看到了,看到了母亲已经睁开眼睛,正在笑吟吟地看着,喊一声,“傻丫头……”
翻滚的泪花润湿了忧伤的海洋,一曲淡淡的歌声仿佛带着无尽深情,无尽渴望,从沙哑到清晰,从低声到明亮……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梭,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的事情,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的事情……”
如泣如诉的歌声。
身后,凌峰的眼眶也已经湿润。
“这是妈出车祸前最喜欢给唱的一首歌,那时候,从四岁。”凌峰的语气沉重,心痛,“自从妈车祸成为植物人后,每天,我都能听到爬在妈妈睡着的床前,轻轻地给妈唱这一首歌。”
“她一直觉得,妈妈只是暂时睡着了,妈妈听到她的歌声,一定会醒……”
“甚至有时深夜的时候,我都经常听见用着她那已经唱得沙哑的声音,在妈妈的耳边轻轻地歌唱。”
“她从来没有放弃。”
萧阳的心里彻底的震撼了,耳边的声音,似乎成为人间最动听的天籁。
他曾经听过,凌鱼雁说,这首歌是她这辈子唯一唱的一首歌,却没想到,这首歌,对她来讲,有着如此深刻的意义。
“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冬天的风雪狼一样嚎叫,妈妈却穿着破烂的烂衣裳,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
晶莹的泪珠滴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刺眼无比,到了最后,凌鱼雁已经泣不成声了,脑袋伏在病床上……
萧阳与凌峰都没有上去说,都明白,此刻的凌鱼雁若不痛哭一场,会更难受十倍!
无声地流逝着。
萧阳的目光不何时已经投向了病人那苍白的脸庞上,如寒星般的眼神犀利地看着那张脸表现出来的症状,瞳孔不时地轻微一缩。
“妈……你听到了我唱歌,对吗不跳字。凌鱼雁似乎是哭得累了,轻轻地抬头,双眼已经红肿,“还有五天,十六年前的五天后,你给哥庆祝生日……我还记得哥当时听到你们要带他去买蛋糕时那兴奋的表情……”
“然而,甚至来不及对哥说一句生日快乐……十六年了,妈,今年,你醒醒……醒来和哥说一声……生日快乐!”
“一定会的!”萧阳轻轻地蹲了下来,拿出纸巾擦拭了下凌鱼雁脸庞的泪水,目光注视着凌鱼雁,眼眸仿佛星辰般让置身黑夜的凌鱼雁了一丝光芒,声音仿佛附带着一种魔力。
“人间……有奇迹!”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