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登时说不出来。
韩骄子淡淡一笑,“姑娘,还骂人吗?”
她垂下头,面现羞色,“不,不骂了。”
“这才乖嘛。”他说着折扇轻轻在她脸上拍了一下,红霓只觉嗓子眼里直冒火,过了一会儿牙开始疼,疼得她“嗷嗷”直叫,紧接着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韩骄子脸上挂在最灿烂的笑,掏出手帕给她擦脸,还问道:“疼吗?”
“疼?”
“没关系,没关系,疼个十天半月……就不疼了。”
他语气温柔之极,就好像对心爱的人在喃喃轻语,但随着他的手擦出来,她那张脸越来越肿,越来越疼。
红霓尖叫着捂住脸跑开了,望着她疾奔的背影,韩骄子微微而笑,敢惹他的人可是会有报应的。
既然要走了,春心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到屋里拿了那些从三界自由市场带回来的种子,这些东西别人不在意,对于她却是宝贝。又到了柴房把她的香炉抱上,自从明焕走了之后,这香炉一直放在这儿,好几年了,上面已经暴了一层很厚的灰。
她这些都装好,打了好大一个包,抱着出来。
春水看她收拾东西,才知道她要走,从屋里追出来,一把抱住她,“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上,肩头正与她平行。这才一年不见,他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春心心里忽的一酸,这个家里她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春水,这孩子留在这儿,没有一技之长,以后真要种地过一辈子吗?还有他会摔断腿的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若是日后能避开此事就好了。
伸手摸摸他的头,“春水,你也是个大孩子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春水点点头,“姐,你不走行不行?你要走了我可怎么办?”
这一年来他才体会到有姐的好处,她在的时候什么事都由她做了,她不在,家里的许多活就落在他身上,现在他也开始跟着爹一起下地了,每天都累得不行,根本没有玩的时间。他想姐,也不想她走,除了亲娘之外,姐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到现在,他还很是后悔以前没多帮她干点活。
春心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没个弟弟会疼着她,会知道她劈柴的时候给她倒口水喝,会在深夜洗衣服的时候一直陪着她,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痛不已,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春水也哭起来,两人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红霓要不是牙疼,脸也疼,此时肯定会大骂的,又不是去死,有什么可哭的?
她真的疼得很厉害,这个叫韩骄子的男子真是美极了,漂亮极了,迷人极了,俊帅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可是越亲近,就越疼得厉害。她很觉自己是中邪了,跑回屋对着镜子一照,看见里面出现一个肿成猪头样的女人,不由放声痛哭起来。
外面正吃着鸡粪的陈秋花,可能吃得太多噎着了,也忽然大哭起来。
顿时整个春家到处都是哭声,又不知道的从门口路过,还以为这家里死人了。
春心哭了一会儿,小声对春水道:“若往后你有什么事,或者家里待不下去了,就去找我,出了村口,一路向西,走大道,大约一百里的地方有一个荒磨山,山上有一个清心道观,我就在道观里。”
“切记,切记,此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春水点点头,他眼里含着泪呢,泪珠子越发像下小雨似地,流的更急了。
根生从屋里出来,他刚才在找玉佩,找了半天都没找着,也不知放哪儿了。这会儿听到许多哭声,出来一看,又瞧见陈秋花正吃鸡屎呢,一边哭一边吃,眼泪混着鸡屎一起吞下去,糊的嘴上全是黑黑白白的东西。
“这,这怎么回事?”他吓一跳,慌慌张张地叫春心,“春心,春心,你后娘怎么了?”
都这时候了,她还有个屁的后娘?
春心抹了一把眼泪,淡淡道:“放心,死不了。”
根生急了,“她不能总这样吧?”
“过几天就好了。”
把春水安抚好,就从家里出来。根生不放心,从院里追出来,连声问着陈秋花到底怎么样了?
春心心中暗叹,还以为他追出来,是因为舍不得她呢。
心里微微有几分刺痛,抱着包袱上了车,脸上还现着悲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