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郡王的马匹受了伤,马背上有个极深的伤口,料想是被锐利的东西刺中所致。”
万世衡脸色大变,连忙送楚晨回来的侍卫道:“可是遇到了刺客?”
那侍卫眼见主子们个个脸色不好,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道:“奴才一直跟在公主和敦郡王后面,并未看见刺客。”
“那你们可看到了敦郡王的马是如何受伤的?”
“这个,奴才马术不及两位主子,落后数十丈,没看清楚,只见到敦郡王走着走着就突然坠马——”
楚昭脸色铁青,看向楚唯,有些语气不善的道:“长乐,你与晨儿距离最近,可看清楚了?”
他不想怀疑这个女儿,可他却也深知楚唯与万世衡不和,与万胜雪更是多有冲突,更何况,他一下子就想到楚唯‘天煞孤星’的命格。
楚唯眼角的余光看到绿萝从楚晨休息的帐中出来,心中有数,面色的平和的看向楚昭,恭声道:“父皇,长乐走在前头,不曾看见,不过,晨儿的马匹如何受伤,他本人应当是清楚的。”
“长乐!”楚昭的语气中怒意更甚,道:“你知不知道,晨儿他生死未卜,你毕竟是他的姐姐,怎么半点担忧也没有?”
楚唯闻言面色一僵,转而和声道:“父皇,莫要着急,晨儿他只是轻伤,很快就会醒转。”
楚昭闻言更气,道:“御医都说伤在脑袋,你竟然说是轻伤,那怎样算是重伤?难道真要没了性命才算?你——”
楚昭越说越气,万世衡则是一脸的悲戚。
众臣虽然不知就里,但也猜到是楚唯算计了楚晨,一时各怀心思。
却不料楚晨突然快步从帐子里走了出来,见楚昭气怒,更是很是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连声道:“父皇息怒,是儿臣一时贪胜,刺伤马匹本以为可以跑的快些,却不想反伤了自己,还累着父皇有些,全是儿臣的错,儿臣万死!”
楚昭的怒意一下子全僵在脸上,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楚唯,都僵住了。
楚唯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楚晨,道:“晨儿,你有伤在身,父皇又怎会再行怪罪,快,好生歇着去!”
楚晨却怎么也不肯起来,仍旧连声告罪。
楚昭最后一拂袖子,喝道:“荒唐!”
然后,转身大步回了皇帝休息的帐子。
万世衡却没有走,而是看着楚晨,冷冷的道:“王爷,您学习圣人典籍已有多年,不想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唉,是老臣的过错呀!您若是——”
万世衡是楚晨的外祖,又是他的启蒙老师,自然有资格训斥她,可楚唯确实杏眼一瞪,道:“丞相没见到晨儿有伤在身吗?更何况他已经知错了,怎么丞相就这么不依不饶的,难道丞相您就从未做过有悖圣贤教诲的事?”
说着不理万世衡,手上用力,托起楚晨,扶着他回了帐篷。
楚晨看似疲累的挥退了服侍的人,却留下楚唯,赧然道:“长姐,我——”
楚唯脸色一变,全不似在外间的温和,冷声打断楚晨,反问道:“晨儿你还知道我是长姐吗?你陷害我时可当我是手足?我教你的孝悌忠信都是白费力气了!”
楚晨闻言抬起头,一改平时的怯懦,目光灼灼的看向楚唯,一字一顿的道:“长姐若真记得孝悌忠信,又怎会看着晨儿滚落马背而只作不见,凭着长姐您的武功,难道制服不了受惊的马匹吗?”
“我——”楚唯的声音生生折断,定定的看着楚晨,半晌,长叹一声,道:“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楚晨像是被楚唯的表现惊住,凌厉顿失,呐呐的道:“长姐,我——”
楚唯却不住的摇头,满眼无奈的道:“晨儿,是长姐的错,长姐不该把对万相的偏见加诸于你,长姐——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处处听万世衡的摆布?他叫你陷害我,你就听,就做吗?你是皇子啊?你是君,他是臣!”
楚唯说着,想到前世楚家最终的灭族,想到命悬他人之手的楚昭,一时心情激荡,竟险些落下眼泪。
楚晨见状,呼了一声长姐,一下子跪倒在楚唯身前。
“你这孩子?做什么?快起来!”
“请长姐听晨儿一言。”楚晨倔强的不肯起身,道:“长姐,万相的野心,晨儿何尝不知,可母妃和晨儿的命都攥在他手里,晨儿——”
“此话从何说起,你是皇子,经娥在不得宠,也是皇妃,难道万世衡他敢进宫伤人吗?”
“长姐,您不在宫中居住,恐怕不知宫中的情形,阿娘她虽然跋扈,可比起心计来,恐怕连花容华都比不上,更别说是闻香苑的那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