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景容觉得无比的心安,仿佛脱离的三魂七魄终于归位。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是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觉得见不到她的日子度日如年。在王府时还好,虽然想念,可知道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一离开皇朝就不一样了,就像是秤离开了砣,茶壶没了茶盖一般,让他牵肠挂肚。
原本想到了这就给王府去信,可是在这里,又是治理河道又是赈灾安民,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给她写信。
前几天收到周成的信,信里写道她听说衡阳瘟疫横行,不顾他人劝阻,偷偷出京朝这来,虽责怪她鲁莽行事,但心里却温暖如春。气她擅作主张,又疼她一路奔波,但到最后只剩下心切的盼望,盼望早日能见到她,以解相思之苦。可是没想到还没盼到她到,自己就不争气的病了。
生病期间他昏昏沉沉的,似梦非梦,但脑中全是她的影子。直到前几日,耳边响起她的声音,那么真切,他以为他是做梦,但睁开眼便看见了她。他真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直到指尖传来她温热的眼泪才知道她真的在身边。
许是额头上传来胡茬细碎的刺痒,慕雪芙嘤咛醒来,抬头便看到景容含笑的看着她。
慕雪芙立即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传来正常的温度让她彻底放了心。
“还哪里不舒服吗?”慕雪芙抚摸着景容的脸,眼中满是关心之色,如寒冬腊月里的一缕艳阳,直暖心间。
景容凝神相视,眼中有丝缕不绝的柔情缠绕,似纠缠在一起的黏糖,怎么化都化不开。他搂紧了慕雪芙,声音微弱而沙哑,“心里不舒服,想你想的好难受。芙儿,本王害了相思病,如今你在,本王就痊愈了。”
一时,慕雪芙竟不知说什么好,是感动他一直都想着自己,还是说明明差点死了到他口里却成了相思。她伸手捧着他的脸,手指在他冒出的胡茬上摩挲,“我也想你。”他瘦了好多,两腮已经塌进去,脸上没有一点肉,眼睛里布满血丝。慕雪芙心疼至极,眼中的泪盈盈于睫,将落未落,一直在眼圈里打转,“我每天都想你,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不该不记得你的生辰,不该不早早的就跟过来······王爷,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觉,泪水随着说话时哽咽的音调而滑落,滴到景容的唇上有灼热的温度溅起。他伸舌舔了舔嘴唇,将泪珠卷入口中,泪水清淡隐隐发咸。他抬手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的好像生怕手上的薄茧擦破她娇嫩的脸颊,摇了摇头,将慕雪芙抱得更紧,“本王只是生我自己的气,明知道景宛是特意挑拨离间,还中她的计,与你怄气。本王说过一辈子都会好好对你,可本王还是让你受了委屈。”
慕雪芙伸手抱住景容,眸光晶莹闪烁,戚戚道:“是我不好,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和你说实话,不然就算景宛挑拨也无用。”她低下头,细语低喃,“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觉得我不配为你的王妃?”
“芙儿,你错了。你心机重也好,手段毒也罢,本王都不在乎。”手指在她的背脊上上下抚顺,景容道:“你以为本王是因为你对付景宛才生你的气吗?景宛心肠歹毒,死不足惜,你还击她,置她于死地,有何不可?本王只是恼怒你瞒着本王,还在本王面前做戏。芙儿,我们是夫妻,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有任何事情本王都站在你身边,你唯一不需要欺骗,不需要演戏的人就是本王。”
慕雪芙身子一震,抬眸凝滞在他那虚弱的面庞上,轩眉道:“若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却欺骗了你利用了你,你会怪我,会恨我吗?”鬼使神差的慕雪芙问出这样的话,话一出口,她心里跳的厉害,几乎到了嗓子眼,意欲冲破。
景容神色瞬间肃然,让慕雪芙心头一凛。他郑重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需要你欺骗本王利用本王吗?”见慕雪芙露出慌张的表情,以为吓着她了,态度霎时软和下来,安抚道:“你只需要做本王的小女人,什么都不用烦,什么都不用操心,更不用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做任何事情本王都会支持你,所以,你无需隐瞒,无需欺骗,更无需利用。因为你想做什么,只需要告诉本王,本王就会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