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可奈何。
耐着性子在房间里抄书,柏玥的思绪像蝴蝶一样散发出去,她倒是没忘记和展眉说,要查一查忠宣侯府家的长女沈黛。
忠宣侯府的主人沈炼达今天莫名其妙地被梁帝叫过去好是一顿夸奖,最后连教女有方的话都听见了,不由心惊。看来梁帝是看中自家长女了,就是不知道要配给谁。叫他说,最好是配给献王做侧妃。献王虽然无能,但是他的母妃却十分能干,他又是在梁帝面前惯会装的,太子之位八九不离十了。他指不定能捞个国舅当当,还是主上无能压不住下面的鬼心思的。
若是别人……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还能赐给谁。
至于誉王,当年他和庆国公府的柏业抢女人抢的不可开交,陛下断不可能忘了此时,绝不可能强迫他用嫁女儿的事,来和庆国公握手言和的。
回到家后,沈炼达推开了缠在身上妖娆的妾室,破天荒想去主院看看长女和长子。
沈黛正在教弟弟沈念读书,沈念才八岁,但是做派已然是小大人了。沈炼达把他们姐弟不闻不问地扔在主院也已经八年,这一下忽然来了,倒叫姐弟两个万分不适应。
恭恭敬敬地请了安,两个人就退到一边,谁也不肯说话了。
“你今天,在宫中有没有什么事?”沈炼达虽然觉得尴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问。
沈黛便语气平缓地把惠妃请她去永宁宫,然后无意间遇见梁帝的事说了。当然自动忽略了柏玥。
沈炼达皱皱眉,原来是宁王殿下。
心中到底有些不畅快,宁王能和献王誉王比吗?他的处境虽然比靖王好一些,但也是永不能出头的命途,对于献王夺嫡也没啥实质性的好处。感情梁帝先是给个甜枣吃,巴掌在这后面等着他呢。
不过听女儿的意思,倒像是惠妃相中了长女,故而演出了这一场戏,梁帝看明白了也愿意顺水推舟。这件事大概是板上钉钉了,现在封笔时期,梁帝还不能下旨,大概一到时间,就会有旨意下来了。
沈炼达深深地看了沈黛一眼,见自家的长女虽然低眉顺眼,但骨子里依旧没有半分的恭顺,忽然觉得她的样子比庆国公府杨黛亲生女儿柏玥更像杨黛。毕竟,他当年娶的是杨黛的妹妹杨湉。
庆国公府到底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杨黛的女儿小时候如此灵秀,如今已经被养成傻子了。柏业那个混蛋竟然还想把柏玥送进誉王府,是想害死她吗?
一想起柏玥,沈炼达又爱又恨,他当年怎么也没弄清楚柏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之后庆国公府防他就像防狼似的,叫他一直无缘一探真相。不过,就算是他的孩子,被柏业养了这样十来年,哪里还会和自己亲近,不要人回来了,反咬一口帮着柏业,那才叫得不偿失!
“你既然知道陛下的心思,好好待嫁也就是了。”咬牙了半天,沈炼达才憋出这样一句话,随后逃之夭夭。
沈黛松了一口气,她刚刚不如表面显出来的从容淡定,对比于梁帝的威武帝势,她更怕沈炼达这个疯子。一旦发起疯来,谁也不认。当年母亲难产而死,这个疯子就连弟弟沈念都不打算放过,口口声声说要掐死这个孽子。
他是爱母亲吗?
并不是。只是母亲死了,他自认为没办法和他的心上人杨黛交代罢了。
杨黛。杨黛。沈黛。沈黛。柏玥。柏玥。
彼之砒霜,己之蜜糖。庆国公柏业最讨厌的嫡妻杨黛,却是沈炼达难以忘怀、苦苦追寻的心上人。
柏玥姑娘大概不知道她的母亲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吧?所以今天在偏殿中看见自己的时候才会一脸的惊讶。
那对蝴蝶簪,是琼县杨家姐妹的最喜欢之物。姐姐执左,妹妹拿右。
柏玥姑娘是因为要和蓝衣小宫女传递信物才戴那只簪子的,那自己是为了什么呢?对呀,她本来是把这枝簪子妥善地放在自己的匣子里的,然后她的贴身侍女小溪忽然就拿了出来,摆在了她的铜镜前,然后问她:“姑娘怎么不戴这枝簪子,虽然不是很新颖但到底十分别致。”
她思念母亲,于是把它亲手插进了发髻中。
猛然间好像有什么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叫沈黛的无法自由呼吸。
“小溪!小溪!”沈黛高声叫了两声。
从门外转进来另外一个小丫头,歪着脑袋不解地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小溪姐姐今天休假,不在府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