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嫂子,快出来接客了。”
岳文刚进院子,就大呼小叫起来,虽然心里已是千疮百孔,但脸上仍然是阳光灿烂。
平台上、院子里全是麦子,就连刚才经过的水泥路上、村里的小广场上也全晒的是黄灿灿的麦子,现在割麦已经不需要手工或者机械,已经全部自动化了,你只要拿着口袋,看着前面种植的小麦进入机器,后面麦粒就会自动吐到袋子里。
象他想象的一样,胡开岭与胡家嫂子热情地迎了出来,那毫不作做的笑脸让他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他明白,无论他以前是工委大秘还是现在是普通科员,无论他在外人眼里是风光无限还是前途尽毁,在这里,他依然被尊重,被接纳。
“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都吃饭了,”胡家嫂子显得很不好意思,“你怎么过来的?哎,你快搭把手,把兄弟抬进屋。”
二腚和咸鲅鱼把他送过来就走了,岳文笑道,“我也不饿,就是想找胡哥喝酒,只要有酒,就咸菜就成。”
农村吃饭早,这是他知道的,但他到这里肯定不会吃咸菜,他也是知道的。
“腿好得差不多了吧?”胡家嫂子与胡开岭一齐把轮椅抬进屋,“小心啊,这么年轻,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还有一个月才能拄拐,这里面有钢板呢!”岳文笑着轻轻拍拍那条伤腿,“嫂子,问你个事,是不是自己个没结婚,还要给人作媒,自己的的媳妇就得散伙?”
胡开岭打开一瓶白酒,又拖了一捆啤酒过来,“迷信迷信,不足为信,兄弟,你是大学生,你还信这个?”
“老辈人传下来的话有道理,”胡家嫂子在厨房里插话了,“没有道理也不会传了几千年,没有道理大家早不提了。……谁给谁作媒,分开了?”她又八卦地问道。
“没有,就是问问。”岳文拿起玻璃杯与胡开岭一碰,一口闷了。
“呵呵,行啊!”胡开岭惊讶地笑了,“我也干了。”
胡开岭家的白酒不再是以前光光的玻璃瓶,现在都是纸壳包装的那种,但酒依然是那个味!
嗯,又闻到那熟悉的酒味,又回到了以前熟悉的环境,看到以前熟悉的人,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和话语,岳文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
……
灯光,慢慢点亮了,寂静的山村中,它显得那么宁静。
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路边就是窗明几净的瓦房,这是村里年轻人新翻盖的房子。
再往前走,灯光明亮处就是村里的小广场了。
轮椅一出现,马上就被热情的村民包围了,后面推车的胡开岭都被挤到了一边,但人群慢慢又分开来,老书记叼着烟袋走了进来。
“还没好利索就出来瞎跑,在家坐不住腚了吧?”
老书记一句话,惹得广场上笑声一片,几个孩子好奇地拍拍他的伤腿,却惹得家里的大人骂声一片,这骂声、喊声、欢笑声,让岳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家。
“坐不住,”岳文笑道,“不过现在这两个轮子的就是没有两条腿快。”
“伤筋动骨一百五,这腿断了,没有半年你扔不掉拐,我给你作付拐吧!”老书记悠悠吐出一口烟。
“对,得坚持拄拐,要不病毒以每小时180公里的速度速度往上转移,我就完了,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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